终浓缩成一片高密度的阴云，笼罩在夏磊和雨薇的婚姻上方。他相信，只要自己和雨薇的婚姻仍在延续，这片阴云就不会消散。

&esp;&esp;夏磊把彭靖锋的消息暂搁一边，先回了雨薇，尽管距离雨薇发问已过去三个多小时。

&esp;&esp;“我在新竹，明天回去，晚饭你自己吃吧。”

&esp;&esp;回到夏平家，王霞打着蒲扇在门厅走来走去，看见夏磊，赶紧上来报告，母亲已经吃过药睡下了。

&esp;&esp;夏磊走到小房间门口，隔着纱门朝里张望，果然看见母亲躺在蚊帐里一动不动。

&esp;&esp;他无所事事，走到屋外空地上，仰头望天，夏夜的天空是深蓝色的，点缀着稀疏的星星。他的手再次伸向裤兜去摸烟，才一天功夫，他已把自己训练成了烟鬼。烟抽多了，嘴里发苦，可他需要来点什么填充自己。

&esp;&esp;手机响了一声，他掏出来看，是雨薇发的回复：“家里怎么了？”

&esp;&esp;他回：“没怎么，回来看看我妈。”

&esp;&esp;退出对话框时，夏磊再次扫到彭靖锋发来的那条面试消息，忽然感觉无论是工作还是婚姻，此刻都显得陌生苍白，如同是他玩的网络游戏，仅存于手机，与现实无关。

&esp;&esp;不，这个比喻还不够抽象，他在东江拥有的一切不过是他拼命学习赢来的奖励，是对他努力的肯定，是勋章。而内心深处，或许他从未真正走出过新竹村。

&esp;&esp;第54章

&esp;&esp;54倾斜

&esp;&esp;深夜，夏磊躺在小侄子房间里享受着空调风，却迟迟无法入睡，内心被焦虑灌满。他觉得自己得了被欺骗妄想症，反复想着，如果他不在家，夏平夏安会照顾好母亲吗？

&esp;&esp;即便照顾不好，母亲也不会找他告状，对于家庭矛盾，母亲的态度永远是息事宁人，这里的所有人都一样，包括舅舅，舅舅也不会告诉他真相，因为人人都认为多一事不如省一事，忍一忍就过去了。

&esp;&esp;可夏磊无法容忍他们这样，忍耐是有限度的，他感觉自己已抵达极限，再也无法忍受哪怕一次欺骗。

&esp;&esp;他就这样睁着眼睛和自己斗争了一夜。

&esp;&esp;空调是上午九点送来的，装机师傅却没跟来，夏平往永强家电跑了四五趟，终于在十一点前把师傅请了过来。

&esp;&esp;母亲旁观装空调的过程，显然觉得心疼，嘴里一直嘟哝不该浪费钱，“人老了没火气的，电风扇吹吹就好了……”

&esp;&esp;空调装妥后，很快打出凉风，夏磊关上房门，让冷气快速聚拢，问母亲，“凉不凉快？”

&esp;&esp;母亲笑着点头，终于认命，不再抵抗装空调这件事，夏磊的心情有所好转。他给母亲把风力、温度调整好，又教了她几遍怎么用，等母亲操作无误才放心。

&esp;&esp;“妈，别舍不得电，现在的空调都是环保省电型，你开一晚上花不了几个钱，身体舒服不出乱子才最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