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小姐身后的女仆赶走时,他们还以为肯定没戏了,这才回去找段承霖,合计着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左医生抢出来。
左砚辞再次对徐渺道歉:“我没有尽到一名医生应尽的义务,擅自给他们改装了义体,却无法很好地督促他们用在正途上,这件事的责任归根结底还是在我。”
当着徐渺面痛心疾首地责骂工人们,实际上反而是为了保护他们。
现在更是把所有责任揽到自己身上。
清楚这一点的徐渺略一思索,望着艾利的机械臂,反问道:“你们知道这只义体的来历吗?”
艾利一惊,段承霖下意识将艾利往身后挡了挡,难道义体是这位小姐的家人、或者朋友的?
那可就不只是简单的冒犯了。
据说曾有大人物因为废弃的义体被人转卖安装到底层人身上,就把那个人扔进了传说中去了就回不来的斗兽场,让那个人以血肉之躯和变异生物作战。
显然也联想到这一起案例的左砚辞,脸色也瞬间变得苍白起来。
望着陷入绝望情绪的医生与工人们,徐渺没有多加安慰,只是简单道:“它来自一名义体战士,和变异生物的战斗中,义体战士输了,破损的机械义肢被当成垃圾扔进垃圾场,又被你们捡了回来。我不了解他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只是主观上觉得,他也许会对自己的义体离开垃圾场,回到人的身上,感到欣慰。”
艾利愣住,低头看向机械臂,手掌张合,很慢地消化着徐渺说出的信息。
这是一名义体战士的机械臂。
他……是不是不应该辜负那名战士?
解释完,徐渺转头看向左砚辞:“所以,不要拆除他的机械臂了。”
左砚辞张了张唇,想说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最后他只是说:“好。”
徐渺环顾沉默的工人们:“至于你们曾经用枪指着我的事,我想,就当你们欠我一个人情,答应我做一件事,做到了,就抵消掉你们的冒犯,怎么样?”
如果她还像刚穿来时一样弱小,自然会因为被枪顶着无比愤怒。
但现在的她,拥有强大的身手与枪法,能够判断出艾利绝对没有伤害到她的可能性。
所以她不但不愤怒,还能心态平和地善加利用。
艾利想都没想地点头:“当然可以。”
段承霖主动道:“您想要我们做什么?”
徐渺慢条斯理地说:“从今天开始,用交易代替下跪,用谈判代替乞求。”
艾利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