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这次发布会安排zero监控,绝对不会出现这么严重的事故。”
“嘉盈啊,作为徐家人,还是要懂点技术的,做决策不能拍脑袋做啊。”
紧急会议上,高层们将矛头对准了徐嘉盈。
后者目光冷淡,交握的双手紧扣,半晌才松开,轻轻“嗯”了一声,接受了高层们苦口婆心的建议。
徐氏高层焦头烂额,管理层深刻反思,决定接下来沉寂一段时间。
尝试推广的备用系统匆匆下线,zero的权限不减反增,扩张到了有史以来最高点。
无人在意的废弃厂房区被死寂笼罩,实在找不到住处的流浪汉四散在垃圾堆中,星星点点昏暗的橘光和远处的五光十色形成了鲜明对比。
江希胳膊吊在胸前,坐在几只猫提前铺好的毛毯上,怔怔地望着“火炉”中晃动的火苗。
“火炉”是顾昱霆用一只锈迹斑斑的铁桶改造的,燃料来自于浮空车。
黑猫离开了一会儿,不知从哪找来了清水和面包,装在塑料袋中,用嘴叼到了江希面前,拍拍她完好的胳膊,示意她可以吃点东西。
江希轻轻说了声“谢谢”,拧开矿泉水瓶喝了几口水,却依然没有任何真实感,神情越发恍惚,怀疑自己在做梦,但没有证据。
顾昱霆找了根铁丝,把铐了凌树一路的手铐捅开,熟练的程度让凌树怀疑这是位职业大盗。
几只猫零零散散趴在地上、窗台上,看似姿态散漫,实则保持着戒备。
突然黑猫转过身,望着漆黑夜色,耳朵竖起,鼻尖抽动。
其他猫纷纷起身,眼睛眨也不眨盯着门口。
江希一个激灵,瞬间清醒,望向对面的凌树和顾昱霆,看到顾昱霆已经将枪握在手中,瞳孔一缩。
一辆没开灯的浮空车降落在顾昱霆车旁,车门打开,一人一狗出现在备战的众人与众猫眼中。
“是我。”在夜晚显得有些清冷的声音响起,顾昱霆收起了枪,凌树震惊地注视着走进光亮的女人,江希不解而茫然,黑猫小碎步快跑了几步,看到徐渺身旁的金毛,脚步一顿停了下来。
金毛仰着头,望着凌树咧开嘴,凌树正纠结为什么救他们的会是徐氏财团五小姐,没注意他。
徐渺先望向顾昱霆:“多谢,欠你和穆警司一个人情。”
顾昱霆摇头:“这是我们警署该做的。”沉默寡言的他低声补充,“今天的发布会,我也看了。”
他手里抓着凌树身上取下的手铐,手背上的青筋根根暴起。
凌树再次震惊失色,他以为的职业大盗竟然是联邦警员。
他眨了眨眼,揉了揉耳朵,也开始怀疑自己还没睡醒。
今天发生的事,都太奇幻了。
徐渺又望向江希:“我带了医疗仪,先治好你的胳膊,我们再详谈。”
江希摸了摸吊着的右臂,要不是这个姐姐及时出现,她和凌大哥早就被处决了,她还有什么可不放心的呢?
“都听你的。”江希顺从地点了点头,跟着徐渺走到车旁,徐渺在竞技场练枪的时候,特地学过医疗仪的使用方法,借用车载电源,开启医疗仪,很快把江希骨折的部位修复了。
“接下来几天不要提重物,补点钙,还需要一定时间完全康复。”徐渺叮嘱道。
江希“嗯”一声,一一记下。
“你们可以问我问题了。”带着金毛,和江希、凌树、顾昱霆以及黑猫围坐在火炉边,徐渺露出淡淡的微笑,免得江希和凌树太紧张。
黑猫坐在徐渺对面,看着徐渺身旁的金毛,尾巴甩动了几下,突然跃过火炉,跳进了徐渺怀里。
徐渺条件反射地接住,也没多想,摸了摸他毛茸茸的头。
黑猫扭头看了眼金毛。
金毛:“……”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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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黑猫看似轻描淡写实则内容丰富地瞥了一眼, 凌泉叫了一声:“汪。”
我没想过拆散你们。
我只是想加入这个大家庭。
徐渺:“我知道。”
徐渺听得懂金毛在说什么?黑猫下意识也“喵”了一声。
纯正的猫语不掺杂海产风味,徐渺自然完全无法理解。
只能再次摸摸他的脑袋,权作安抚。
阿墨:“……”
四散在周围警戒着的猫们同情地瞄了眼老大, 在后者扫来的目光中若无其事扭头。
尽忠职守的保镖们忙得很,没有闲工夫八卦。
即使是老大, 也绝对不能无理克扣这个月罐头。
绝对、不能。
空气中暗流涌动,身为记者的凌树敏锐地嗅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 望着一猫一狗颇具人性化的眼神, 想起黑猫又是买药买水,又是铺床暖床,心中产生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这一猫一狗绝不简单,有可能是传说中与非人基因融合后理智不受影响的完美进化者。
这本是只存在于故纸堆里的虚构名词, 被所有人嗤之以鼻的天真幻想。
但除了这个猜想, 凌树想不出第二种可能。
能够让两名完美进化者跟随的徐渺, 又是什么人?
这位媒体口中的花瓶小姐, 出乎意料的神秘莫测。
思索间,凌树又打量了金毛与黑猫几眼,突然发现金毛的眼神包容而温暖,充满了亲切感。
当你非常熟悉一个人的时候,仅靠眼神就能把他认出来。
刊登过无数次广告,早已将这双眼睛牢牢印在心底的凌树,瞳孔轻微放大, 犹豫喊了声:“哥?”
“汪!”
“……”
凌树呆住。
凌泉身后的尾巴控制不住地摇摆,嘴角扬起,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
正想问什么直接被打断了思路的江希, 用力揉了揉眼睛。
看上去表情没有波动的顾昱霆, 眼瞳深处透出淡淡的困惑。
唯有阿墨, 没有露出惊讶的神情。
毕竟他自己就是只猫。
“真的是你。”凌树半跪在了地上,凌泉贴心地绕过火炉,凑到他面前,让他张开双臂抱住自己。
凌树湿漉漉的脸庞埋进金毛柔软温暖的身体,心脏跳得快要飞出喉咙,他想就这么安静地抱一会儿哥哥,却因为鼻尖被长毛搔得发痒,不得不松开亲哥,扭头打了几个喷嚏。
凌泉这才想起,他弟弟对狗毛过敏。
不算严重,别和狗靠太近就行。
他赶紧回到徐渺身边,远离了凌树。
凌树打喷嚏打得泪眼朦胧,都不用掩饰喷涌而出的泪水了,忍着难受断断续续道:“哥,再让我看看你……你怎么会变成这样,还有机会恢复吗……我在文献里看到过,你是不是进化了……阿嚏!”
江希默默递上水和手帕:“凌大哥,要不先喝口水。”
凌树没有要水,只接过手帕,擦了擦一塌糊涂的脸庞。
收拾干净后,他安静地望着跳跃的火苗,怔怔地发起呆,一时间似乎已经忘了刚才发生的一切。
他脑子很乱。
凌泉不敢靠近他,打量着他乍惊乍喜的神情,温顺的杏仁眼里浮现出担忧与关心。
其他人默契地保持安静,给凌树充足的时间消化复杂的情绪。
半晌凌树拍了拍额头,手动把一片混乱的思绪驱散,抬眸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