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就像汉文帝等许多君王一样,他们死后的名声,远超活着时的声威。
&esp;&esp;再比如尧舜,活着的时候,一定不是圣君。
&esp;&esp;李隆基认为花费这样的钱财,符合他的身后之事。
&esp;&esp;“救济苍生,十年长安,二十年郡县。今陛下英明,得断此天下大计。臣相信今年今日,必名留青史;此时此刻,将是中国的升华,我们礼仪之邦,文明之国,必然如洛阳牡丹花一样灿烂,此臣之宿愿!”
&esp;&esp;“臣之所赐,皆出陛下;臣所衣食,皆自百姓。臣只是遗憾黄金放在家中有何用处?臣得蒙厚爱,俸禄都远远用不完。过去汉代的三公杨震一介不取,丞相黄霸两袖清风。这是我辈宰相该学习的。国家在变革,在突破,在强大,臣出黄金两千两,为国家减轻负担,不过是绵薄之力。请陛下应允……”
&esp;&esp;李瑄向李隆基一拜,声情并茂地说道。
&esp;&esp;许多文武官吏,因为李瑄的话而流泪。
&esp;&esp;李相德厚啊!
&esp;&esp;“之前陛下赏赐臣一个金壶,今臣献出,为济生堂之用……”
&esp;&esp;席豫步履蹒跚地出列,向李隆基拜道。
&esp;&esp;此时的席豫骨瘦如柴,眼窝深陷,精气神全无,仿佛行将就木一般。
&esp;&esp;正是因为风烛残年,身体老病,席豫才对济生堂有一种认同感。
&esp;&esp;他期盼济生堂能快点完成。
&esp;&esp;可惜他看不到了。
&esp;&esp;“陛下,臣愿意献金百两,资助济生堂……”
&esp;&esp;宰相裴宽发话了。
&esp;&esp;他当过节度使,李隆基也奖励过他黄金。
&esp;&esp;李林甫看到这种情况,面色微变。他身为首席宰相,怎么能不以身作则呢?
&esp;&esp;于是只能硬着头皮出班,向李隆基拜道:“臣愿意献五百金,以建立济生堂正气。”
&esp;&esp;他不舍得拿出更多的财富。
&esp;&esp;李林甫话语一开,就代表他支持筹备济生堂。
&esp;&esp;这是助长李瑄的声望!
&esp;&esp;紧接着,其他几个公卿大臣,也向李隆基一拜,准备献出一些家财。
&esp;&esp;至于三品以下,就没有资格在朝堂上抢宰相公卿的风头。
&esp;&esp;“诸卿如此,朕心甚慰。李相领济生堂使,三原县令陈藏器调回长安,任济生堂判官,祭酒,兼侍御医。依李相所奏,在长安城外建立济生堂……”
&esp;&esp;李隆基见此情况,不好再说些什么,只能感叹李瑄德行无双,昔日张九龄也没有这样的风度。
&esp;&esp;他准备将济生堂之事,让李瑄全权去做。
&esp;&esp;陈藏器是李瑄推荐的,今后招其他名医执教,也将由陈藏器负责。
&esp;&esp;届时再选拔适合行医的苗子,精心培养。
&esp;&esp;这次朝堂以确立济生堂而结束。
&esp;&esp;高力士宣布退朝!
&esp;&esp;李瑄暂时没有去讨论心中的计划。
&esp;&esp;朝会一结束,亲近李瑄的大臣还未靠过来,杨钊却屁颠屁颠跑到李瑄旁边,恭维道:“相公仁慈,相公仁义,济生堂一旦落成,天下将没有苦病。”
&esp;&esp;“非很容易,还需要诸多筹划。”
&esp;&esp;李瑄回应杨钊道。
&esp;&esp;杨钊虽然被加了不少使职,但他在朝堂上属于中立派、保守派、变革派皆看不起的人。
&esp;&esp;好在杨钊有杨氏作为后盾,百官认为李瑄器重杨钊。
&esp;&esp;“相公,安禄山这杂胡在您大婚之前不回长安,偏偏在您婚后的第一天到长安,这是看不起你啊。”
&esp;&esp;杨钊又凑近李瑄一些,向李瑄告知这件事情。
&esp;&esp;中秋宴会上,在李瑄的算计下,杨钊对安禄山恨之入骨。
&esp;&esp;他是小肚鸡肠的人,一向奉行有仇必报,他认为安禄山在宴会上侮辱骂他,一旦有机会,他不会放过安禄山。
&esp;&esp;在杨钊看来,现在就是机会。让李瑄嫉恨安禄山。
&esp;&esp;李瑄结婚,圣人和贵妃都亲至。
&esp;&esp;哪怕是与李瑄有大过节的李林甫都来了,安禄山却在李瑄结婚后赶回来。
&esp;&esp;看不起谁呢?
&esp;&esp;“有这种事情?这杂胡真以为自己受圣人和娘子恩宠吗?”
&esp;&esp;李瑄沉声说道,很是不开心的样子。
&esp;&esp;“那杂胡昨日还去拜见李林甫,以前我侍奉圣人的时候,听到杂胡在圣人和娘子身边,有意无意说相公您的坏话……”
&esp;&esp;听到李瑄的话后,杨钊大喜。
&esp;&esp;他本来只是试探说一句,毕竟李瑄是出了名的能沉住气。
&esp;&esp;没想到李瑄会因此生气。他正好火上浇油。
&esp;&esp;“真有此事?”
&esp;&esp;李瑄眉头一皱,似欲发怒。
&esp;&esp;“千真万确,下官不敢说谎。杂胡身为边将,一年回京数次,次次献上珍宝、奇物。连华清宫莲花池上的玉石,都是杂胡派遣车队送来。杂胡想在圣人面前,将风头盖过相公。”
&esp;&esp;杨钊越说越来劲,最后干脆直说:“当今朝堂,谁都知道相公无首席之名,却有首席之实,当教训一下杂胡,让他知道谁是‘第一’宰相。”
&esp;&esp;他口中‘第一’咬字很重,暗指李瑄才是实至名归。
&esp;&esp;“杨度支有什么好计策?”
&esp;&esp;李瑄将杨钊叫到一旁,向杨钊询问道。
&esp;&esp;“下官才拙,只有一些不入流的手段。”
&esp;&esp;杨钊尴尬一笑,他觉得李瑄不会采纳他的意见。
&esp;&esp;安禄山这家伙表面上忠厚老实,实际上精明得很。
&esp;&esp;杨钊一直在找安禄山的错误,准备将其状告圣人。
&esp;&esp;奈何无法找到!
&esp;&esp;“杨度支但说无妨,杂胡不懂礼数,不论如何,也要让他长长记性。”
&esp;&esp;李瑄向杨钊说道,让杨钊不要有顾虑。
&esp;&esp;他知道杨钊的心里正憋着坏心思呢!
&esp;&esp;杨钊左右看文武百官向兴庆门外,离他较远,于是壮着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