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着,季挽嘴角也不禁又露出笑容,低头回复消息。
季挽:就是路神路学长
顿了顿,季挽回头看一眼吧台后正在忙碌的高大身影。
季挽:他现在在给我洗水果
林雨眠:[撒贝宁吸氧jpg]
林雨眠:我去
赵大飞:[666]
赵大飞:真是小瞧你了季季,这么快就进展到这一步了
赵大飞:路神洗的水果啊,那可是路神啊,这不得供起来,隔三差五烧香拜拜[阿门]
季挽:太夸张了吧
赵大飞:一点都不夸张,不信你看看校园论坛,他那些狂热粉丝哪个不把他当神祇看
赵大飞:也就你这身在福中不知福,暴殄天物
季挽:……
林雨眠:[瘫]
林雨眠:那,你今天晚上还回来吗,我给你留门啊
这个问题季挽刚才也在想,低头啪啪打字,等把消息发出去后,群里两个人果不其然又炸了起来。
季挽觉得他们的反应好有意思,捧着手机乐得不行。
刚好路寂端着洗好的水果走过来,停在沙发后面,拿牙签扎了一块山竹递到他嘴边。
“看什么呢,这么开心。”
季挽张嘴咬下,仰着头,口齿不清地回他:“跟室友聊天呢,雨眠问我什么时候回去,哥,你知道我怎么回的吗。”
季挽吃东西时腮帮子鼓鼓的,脸颊又白又肉,如果咬上一口,不知道会有多柔软。
肯定比他现在吃得山竹要更加多汁香甜一百倍。
路寂盯着他一鼓一鼓的脸颊看了会,喉结轻轻滚动,长睫遮住黑眸里的情绪,语调微哑:“怎么回的。”
季挽懒洋洋晃着手机,半眯起眼睛笑,清冷的面容也因为这个笑透出几分明艳:“我说,我不回去了,今晚跟哥一起睡。”
………………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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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季挽这句话, 路寂拿牙签扎山竹的手猛地一偏,用力戳进旁边一颗红艳艳的草莓上。
他半晌没有说话,长睫垂着, 不知道在想什么。
季挽偏过头,却只看到他有些紧绷的侧脸,心里一时也没了底,本来他只是借着气氛好开个玩笑, 没想到好像不小心踩了路寂的什么雷点。
转念想想也不是不能理解, 路寂洁癖的名声在外,今天带他来这里估计也是看他腿伤的缘故,现在自己还得寸进尺要在这里留宿,多少是有些不知好歹了。
想到这, 季挽轻叹口气又重新倚回沙发靠背:“开玩笑的, 知道哥你有洁癖, 现在时间也不早了, 我的腿不方便, 还要麻烦你一会送我下楼。”
“啪”的一声, 牙签插着的那颗草莓掉在了盘子里,洁白的底盘晕开小片艳色的汁水,空气中漂浮着草莓淡淡的清甜香气。
“不是说要跟我一起睡吗。”
季挽窝在沙发里无聊发呆,听到头顶的声音, 惊讶朝他看去。
路寂垂眸看着他,唇角扬起若有似无的弧度:“我房间的床还挺大的。”
气氛转变太快,季挽愣愣地眨了两下眼。
路寂房间的床大不大,他下午刚睡过, 自然是清楚的, 可问题的关键并不在这。
过了几秒钟, 看着路寂并没有什么变化的坦然神色,季挽终于忍不住问:“哥,你确定?如果跟我睡一张床,你受得了吗。”
“没什么受不了的。”路寂走到前面,在他身边坐下,沙发软软地向下陷去,伴随着他漫不经心的闲散语气:“求之不得。”
季挽微微一愣,差点因为他这句话被口水呛住。
但旋即就明白这应该是路寂的体贴,为了不让他尴尬,故意说这种不符合他风格的俏皮话来缓解气氛。
说到底还是路寂太温柔了,很懂得照顾人的心情,季挽真的是第108次疑惑外面那些说他高冷不近人情的流言到底是怎么传开的。
季挽无奈笑出来,身体往旁边靠了靠,肩膀跟路寂的微微碰到一起,语气里透出几分艳羡:“哥,你这种细心又体贴的性格,如果是对着你喜欢的那个人,一定会把她捧在手心里疼爱照顾吧。”
墙上的挂钟滴答响了一声,时针刚好划到九点整,没有人说话的客厅又重新陷入静谧的沉默里。
季挽头靠在路寂肩膀上,两小把扇子似的睫毛在眼睑投下浓密的阴影。
隔着一层单薄的衣料,能感到肩膀上洒下的呼吸绵长湿润,带着柔软的水果甜香。
路寂缓缓收紧垂在腿上的双手,微垂着目光,嗓音带一点滞涩:“只要他愿意。”
季挽睫毛微颤,内心因为这句话有些许触动。
所以你说路寂这个男人啊,帅就算了,完美就算了,还这么深情,被他喜欢的那个女生上辈子真的是拯救了银河系吧。
羡慕坏了。
两人在沙发上默默坐了一会,路寂抬头看一眼时间:“不早了,去休息吧。”
季挽哦一声,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伸手扯了一把上衣领口,有些嫌弃地撇着嘴角:“我要洗澡。”
已经起身的路寂脚下顿了一顿,侧过身垂眸看着他:“腿上的伤不能碰水。”
预想到他肯定会这样说,季挽闲闲倚着沙发,眼尾困倦地耷下来,满不在乎:“可身上有味道,不洗睡不着。”
下午打篮球时出了点汗,从校医室出来又淋了雨,不洗澡他自己心里别扭是一方面,最主要的,还是考虑到路寂的洁癖。
在这留宿对路寂来说应该已经算是不小的让步,如果自己还不洗澡,就算路寂有绅士风度忍着不说,心里估计也得呕死。
季挽觉得,他们两个现在既然是关系很不错的朋友,那朋友之间就该互相妥协和关照,不能总是单方面让路寂一个人没有底线的迁就他。
似乎是看到他神色里的坚持,路寂微默半晌,目光移向他的膝盖:“伤口可以用保鲜膜包起来,洗的时候注意点不要碰到水就好。”
顿了顿,又问:“可以自己洗吗?”
这话问的,季挽本来都打算起身了,闻言又躺回去,眼皮半掀不掀的,灯光照在他软丝丝的头发上,嘴角噙着慵懒的笑意:“估计不能,伤着腿多不方便,哥你要不要帮我。”
路寂没了声音,两人默默对视了半晌,看他一直不说话,季挽在心里闷笑,打算收回他的玩笑话。
“我……”
“好啊。”
没想到路寂却先他一步开口,说完后把手里的果盘放回茶几,然后转身,慢慢走向季挽坐的沙发那端。
季挽眼睁睁看着他一步步逼近,高大挺拔的身躯将头顶的灯光完全遮挡。
俯身压下来时,季挽身上都是他的影子。
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季挽在今天第二次被公主抱时才算是彻底醒悟。
路寂这个男人到底是有多大的臂力,在这种级别的体型差和体力压制下,他抱自己跟拎只小猫基本毫无区别。
季挽捂着脸哀哀戚戚:“哥,我错了,我不该乱开玩笑,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能洗。”
“没事,我帮你洗时顺便自己也洗了,节省时间。”
路寂抱着他朝浴室的方向走,步伐轻松,毫无压力。
捂着脸后悔的季挽没有看到,此刻他微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