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有关联吗?但她只得叩额答复,对庞大人丝毫不存疑,"谢大人赐名。"庞郁温和沉静的站在窗格边,月光莹若如丝绸洒进屋里,映的他的面容更是如玉莹洁。他望着还跪着着梁予馥,浅浅劝道:"刚才为师问你的问题,关乎到你漫长岁月的一生,习医是一件很漫长且辛苦的事。没有捷径,更无偷懒的本钱,甚至没有侥幸的成分。若说学文是十年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那习医便是十年卧薪尝胆,却无终了的一日,是份很苦的苦差事,非常人能忍受的寂苦。"庞郁话到嘴边,忽然停顿,语气顿时有些重,存着几分严厉之气的提点她,"为师望你,在夜里好好思量,若是此生不能成为女大夫,你还愿意学医吗?"梁予馥听着庞大人的嘱咐,她叩头言诺。在叩首时,她双眉紧皱着很。她也不懂如果不能成为大夫,那她为了学医,吃那么多苦,值得吗?庞郁见月色渐浓,拿出身上的火折替她点了屋里的灯,任凭夜风也附落在他的披发,他转身,一步步的往黑夜中的假山石洞之径里遁入。稚春堂前的路径黑夜无光,可庞郁发系尾上的玉扣,却如月色般洁白无瑕。待庞大人远去,梁予馥直到双腿麻木,还久久不敢相信,她真的能成为针砭圣手庞大人的门徒?日以继夜所积累的委屈,瞬间爆发了出来,她心中激荡不已。见庞大人离去,她的身躯忽然软了下来,只并着腿直接在地上流泪。上京巧遇的婆子告诉她,这世道所有的女子都是这般过活的,她们都不认为是苦,是活受罪了,为什么她非得不撞南墙不回头呢?女子抛头露面,难道就不苦,不受罪吗?她想起庞大人问她的,若是此生无法成为女大夫,还愿学医吗?扪心自问,她想学医是为了什么啊?她内心的声音,很是清楚,她并没有多崇高的志向跟济世救人的情怀。无非就是想替自己争个公平罢了!凭什么,她兄长能行的,她不能做?就只因为她兄长是男子,而她是女子?世道就算不偏爱女子,她就是想证明她身为女子,便是想学医,又有何不可?就算学了医,世俗却注定她当不了女大夫,可其中为医者的技艺跟能耐,是任谁都夺不走的。老天既然让眼前这个貌若仙人的男人,在入冥河之界前,以仙术鬼手般的医术带她回阳。便没有任何人物事,可以阻止她想做的事。幽冥的忘川跟渡河,既然带不走她。那么大燕的百年风俗惯例,让女子恪守的祖制礼制,也不能化身牢笼困住她。因为她就不信,在这世道里,学医会比当女子更苦。她既身为女子,更是尝过女身的万般苦楚,那么学医的困难跟孤独,又有何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