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嘉澍刚好路过瞥见。
他从沙发后面俯身,凑近他耳朵,音色漫不经心,带着点恶劣的诱哄。
“干嘛这么费劲?叫声老公,我把巅峰第一让给你。”
洛施耳垂通红,义正言辞地拒绝。
“不不要!我可以自己打上去!”
然后洛施就看着于嘉澍拿出了手机打巅峰赛。
而他运气很差地匹配到抽象的队友,虽然还在巅峰第二,但和第一的分差反而越来越大了。
洛施渐渐发现于嘉澍会控分。
不是演员的那种,而是每次打到让洛施觉得他很有希望追上巅峰第一就不打了,等他努力拉近了分差,再继续上分。
洛施感觉自己像被面前一根胡萝卜吊着的兔子,但是永远也吃不到。
本赛季结束定榜前最后一次开放巅峰赛,洛施还差五分就可以逆袭。
识时务者为俊杰。
给自己做了五分钟心理建设后,洛施很识时务地低头。
于嘉澍正好洗完头发从浴室里走出来。
洛施举着吹风机,眼巴巴凑过去:“我帮你吹头发吧!”
洛施跪坐在沙发上,低头心不在焉鼓动吹风机。
于嘉澍的发质很好,没他那么软,发梢的水珠不经意顺着鼻梁划到下巴,流过凸起的喉结,钻入白t的领口消失不见。
洛施突然觉得有点渴,他舔唇吞咽了一下。
洛施把吹风机风速推到最大一档,风声呼呼地吹,他趁机低头凑到他耳边,声音细细软软的,几乎被风声给盖过,洛施耳垂通红,结结巴巴叫了句老公。
“…你今晚别上分了好不好?”
洛施第一次给人吹头发,指尖生涩地划过耳朵和脖子。
于嘉澍懒洋洋掀开眼睛。
“不上分,那我干什么呢?”
于嘉澍脑袋枕在他腿上,一睁开眼,瞳孔里正好映着他的倒影。
嗓音带着点沙哑,唇角勾起一点恶劣的弧度。
“不打游戏,很无聊啊。”
洛施手指蜷缩,视线飘忽,很单纯地磕巴:“我都已经已经叫了。”
“那是三天前的价格,现在已经通货膨胀了。”
洛施看着自己离巅峰第一只差5分的账号。
红着耳朵,又努力给自己做了五分钟心理建设。
在落地窗前被迫又看了一次夜景,洛施还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浴室正对浴缸的位置要放一整面落地镜子后,洛施“身残志坚”地扑棱起来,躲进浴室,抓住最后半小时,打了一局,获胜。
洛施录屏,看着有史以来最得来不易的巅峰第一,心情复杂。
洛施连夜爬上豆芽,改掉了自己的直播间名。
:谁家冠军中单放假还在赛季末连上一周分终于上了巅峰第一啊?!都给我哭!
:传下去,洛施上巅峰第一了!
:传下去,洛施把巅峰第一上了!
:巅峰第一是谁?
:传下去,洛施把嘉澍上了!!!
:诽谤罪,是指故意捏造并散布虚构的事实,情节严重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剥夺政治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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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在香港玩了一星期,临走前最后一天,才拉着几个大行李箱去购物。
购物天堂不是说说而已,阿酒一会儿没看住,几人就把行李箱塞满了。
kiki更是拿着七大姑八大姨的单子,做起了临时代购。
洛施倒没什么东西想买,和于嘉澍在商场一楼找了间咖啡店坐着等kiki他们血拼完。
罐头:“洛施你怎么什么都不买啊?奖金几百万呢,你准备怎么花?”
洛施头也不抬,低头玩斗地主:“不花,攒着买房子。”
阿酒欣赏地点点头,不忘拉踩队里其他人:“看看人家!”
于嘉澍点完咖啡回来,接了个电话。
“妈。”
洛施指尖一顿,差点把对3拆开打。
他面不改色扔出一对3,耳朵悄悄竖起来。
于嘉澍没带耳机,在很安静距离不远的情况下,洛施隐隐约约能“不小心”听到一点对话内容。
邬婧这次打电话完全是善心大发。
于嘉澍他们俱乐部夺冠的消息早就有各种亲戚朋友转发给她,自然于父也收到了。但他好面子,面上不许任何人在他面前提,前几天和好友们出去钓鱼,被夸了好一顿,还被同龄人科普了一通现在在年轻人间流行的电竞和游戏。
“打电竞怎么不是正经职业了?人家项目都入选亚运会了,赢了比赛可以升国旗奏国歌的!为国争光,和其他运动员一样!”
回来于父把自己关在书房里,自己琢磨了好几天,才注册好豆芽账号。
邬婧一想起他郁闷的表情就觉得好笑:“你表妹昨天放假来家里玩,我听见你爸偷偷摸摸把人家刚上三年级的小姑娘拉到角落里,问人家为什么注册了账号还看不了直播。”
邬婧被这一对亲父子折磨得几乎没了脾气,善心大发。
“你爸拉不下这个脸,你跟他计较干嘛?今年春节总该回家了吧。”
于嘉澍安静地听着,低头喝了口冰美式,淡淡应着:“嗯,应该吧。”
邬婧低头拨弄自己保养得宜的指甲,慢慢开口:“还有你那个小男朋友,没事儿一起带回家过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