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花谜面容忧郁,哀叹:“花神呀花神,我只是想吃一颗糖水煮蛋,你怎么这样不近人情呢?这蛋只是寻常的野兽卵罢了,你怎么什么都要护着?花神,上七荒人人知你善良仁慈,可要是温柔过头了,就容易被欺负。”
玉子骞虽无重伤,但浑身小伤不少,他体质本就虚弱,若再是与乱花谜耗下去没有好结果。玉子骞心疼地看了看身后的白蛋,轻柔地抚摸它,喃喃:“对不起,我没能保你性命”
乱花谜掩唇轻笑:“好了,花神大人,快快请回吧~”
玉子骞狠狠瞪了那魔人人妖一眼:“乱花谜,下次别让我再见你行恶!”
乱花谜勾着唇淡淡笑着,低头弹掉长袖上的花瓣,十指的戒指摩挲过衣袖,人形立即垂落手臂,耷拉下脑袋,顿时成了一具死物。
玉子骞不忍地看了一眼被黑蛇群逐渐逼近的白蛋,闭上眼转身飞走了,乱花谜望着玉子骞的影子笑了笑,哼一声,落下山坳取白蛋。
萧长引和顾红绫在上面看得惊险,不知那白蛋有何好处,让乱花谜不惜与玉子骞衝突也要拿它煮糖水下肚。
乱花谜两指夹出一张竹叶,放在唇边吹奏,鬼魅的曲调在山坳里回旋,黑蛇们纷纷涌动,争先恐后地钻进人形的假七窍里。乱花谜走到白蛋前,正要弯腰捡蛋,忽然耳边闪过一道风,乱花谜倏地抬手,接住一枚穿信的飞镖。
飞镖在被乱花谜接住的刹那嘭的燃烧出一团阴火,火焰中幻出一个“令”字,乱花谜盯着火焰看了一会,哼一声,丢下飞镖,边走边说:“算了,也没心情吃你了,你若出生了记得去花朝庙找漂亮花神谢恩,今儿个他为了保你没少吃苦头。嗯”说着,他歪头笑一笑:“但你也小心日后长大了别被我逮着,不然我就要拿红糖把你烧成樱桃肉吃喽?”
走出山坳,乱花谜十指一收,犹如蝴蝶收翅:“去也!”丝线拉动人形紧随其后,山坳里终于恢復了平静。
萧长引和顾红绫又在等了一会,确认那魔人已经离开不再回来才跳下山坳。
顾红绫蹲下身盯了白蛋一会,敲一敲,又对着蛋壳哈哈气,两眼亮晶晶地说:“萧萧,我们把它抱回去孵吧!”
萧长引呆住:“啊?这蛋是活的还是死的都不知道,再说了,也不知道它是颗什么蛋。”
顾红绫已经把蛋抱了起来:“是活的,我刚刚观察了一下,蛋里有经脉,已经开始孕育宝宝啦!把它孵出来就知道是什么了嘛!”
“好,那听你的。”
“嗯?”
“怎么啦?”
萧长引发现山坳已经被黑蛇的毒素侵蚀得光秃秃的,唯独只有崖壁上的一簇蔷薇荆棘丝毫不受毒素影响。萧长引道:“这是刚才玉子骞和魔人战斗时留下的?”顾红绫啊一声:“差点忘了!阿玉体内含有大地之血,沾过他血珠花瓣的草叶能解世间万毒,这蔷薇荆棘肯定吸收了阿玉的血珠,把它摘回去能解僵尸哥哥的毒!”
萧长引折下荆棘:“众里寻他千百度,得来全不费工夫,快走,我们回去了。”
顾红绫招呼狤跟上,说:“这可是阿玉的血耶,他刚刚好可怜。”
萧长引笑一声,甩着荆棘玩,说:“我有个八卦,你想不想听?”
顾红绫蹦蹦跳跳:“什么八卦?”
萧长引甩一甩蔷薇荆棘:“你家阿玉的。”
顾红绫鼓腮帮:“我家?”
萧长引看她一眼,点头:“嗯。”
“他不是我家的。”顾红绫扒拉她手,让她别晃,“快说!”
萧长引故作深沉:“玉子骞的确不是你家的,他是武晋仙王家的。”
顾红绫震惊:“什么?!”
萧长引仰头看天:“我就说玉子骞怎么那么眼熟,我想起来,我小时候见过他一次,就在莲王山,当时他和一个男人在做大人的事,玉子骞管那男人叫武晋仙王。”
顾红绫脑子糊了一下,问:“什么叫大人的事?”
萧长引一噎,拿着荆棘虚空抡圈:“大人的事,就是大人的事。”
顾红绫说:“不行,这事等安顿下来你得好好跟我讲清楚。”
“大人的事讲不清楚啊。”
顾红绫踮脚揪她耳朵:“我说玉子骞的事啊,玉子骞和武晋仙王!”
“哦,噢噢,疼,疼。”
靳皓轩已经奄奄一息,半个字都吐不出来,只能用眼神让她们自己体会,萧长引急忙把蔷薇荆棘碾成粉末,合着其他三种药草熬的汤汁一起喂给靳皓轩。许是药草起了作用,又许是蔷薇荆棘真的吸收了花神玉子骞的大地之血,靳皓轩喝下汤药不出半个时辰便好了大半。
靳皓轩面上的黑素已经褪去,露出英俊的面庞,盘腿打了会坐,恢復些气血才说:“这次多谢你们,野药断没有这么好的疗效,想来是你们找到的蔷薇荆棘起了奇效。”言罢,他注意到顾红绫怀里的大白蛋,愣住:“这啥?”
萧长引:
顾红绫:“这是一个蛋宝宝!我们要把它孵出来!”
靳皓轩信守诺言带两人踏上了前往高辉城的路,路上有靳皓轩这隻老鸟带队,姑娘们顿时轻松许多。
顾红绫强行命令萧长引每夜抱着大白蛋睡觉,终于再两个月又十五天后这颗大白蛋里传出了啄壳的声音,是日,夜空晴朗,明月皎皎,蛋宝宝终于出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