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红绫凑近她,摸索她的面颊,“你真的是萧长引吗,是不是仙根和脑子都被谢燏烧坏了?”
萧长引扼住她的手腕,“你怎么知道伤我的是谢燏。”
顾红绫瞳孔放大。
萧长引似笑非笑,“难道你早就知道我去过地下水道,她追上我了吗?”
“萧萧,你在说什么”
萧长引的另一隻手控住顾红绫的后脑杓,向她一点点贴近,鼻息扑在她的脸上,“我只是随便说说。”
不等顾红绫反应,萧长引吻住她,用舌头撬开她的唇齿,长驱直入。
顾红绫被她吻着,脑子有些发烧,这个吻不同于以往萧长引温柔的风格,暴躁热切,似乎带着侵略和惩罚的意味。
萧长引终于放开她,胳膊绕到她的背后,稍一用力将她抱起。
顾红绫惊呼一声:“你做什么。”
萧长引踢开门,把顾红绫抱进阁楼角落的柴房,扔进盛满冷水的木桶。
顾红绫浮出水面,吐出嘴里的水,浑身被冷水泡了个透心凉。
“萧长引!”顾红绫扒在木桶边上,指着她鼻子骂道:“你疯了!”
萧长引攥住顾红绫的衣襟,把她拽到跟前,水花迸溅发出哗啦声。
顾红绫惊愕,用力挣扎,萧长引蛮横地拽开她的双手,从旁边的木架上顺了隻小桶,从浴桶里舀水顾红绫身上浇。
顾红绫又急又气,甚至有点害怕。这样的萧长引对她来说实在是太陌生了。
萧长引弯下身,扣住顾红绫的下巴,把她转向木架,木架上搁着一面铜镜。
萧长引手劲很大,在顾红绫手上勒出了红印,和顾红绫一起看着镜子,“你看看我,看起来平静吗?”
顾红绫微微咬唇,僵硬着身体,不敢做任何动作。
萧长引捏住顾红绫的下巴,顾红绫咽一口唾沫,冷汗和冷水一起渗进湿透的衣物。
萧长引话音幽幽,“你觉得我平静吗。你若觉得我平静,还是说,你不在乎放在你心口的手是乱花谜的还是我的。”
顾红绫心臟骤寒,抬手就给萧长引一个耳光。
萧长引咬住顾红绫鲜红的唇,用牙齿磕碰她的舌头,仿佛怀里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盘菜肴,不把她吃干抹尽难解心头之恨。
顾红绫身后一空,等待萧长引的惩治,萧长引却只是凝视着她背上娇艳的牡丹刺青,用指尖沾着水,沿着牡丹花的纹路细细描绘。
顾红绫紧张地坐在水中,萧长引手指落下,在中心最妖娆的那朵牡丹上轻轻一点,轻盈念道:“花朝无辖牡丹,宁折不屈,为王。去春零落牡丹,传情每向馨香得,不语还应彼此知。你还记得你的刺青是谁刺上去的,又为何刺的是牡丹吗?”
顾红绫惊慌地开口:“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你还不知道吗?”萧长引收起手臂,靠在木桶边,侧身锁着顾红绫肩膀,看着镜中的她,微笑着说道,“我是一个凡人,不过误打误撞看见你山间沐浴,就被你捉弄,这一捉弄,就是一生,走在求仙问道的路上。我发誓守护你,鞍前马后出生入死,我要帮你找回你的记忆,帮你找回自己。”
顾红绫用尽力气站起来,萧长引没有阻止她,顾红绫把手撑在木桶边缘,再看萧长引的眼光已经变得深沉。
“萧长引,你元神里封印的元核已经苏醒了吧。我问你是谁,问的是你元神的核心——古灵元本体。我再问你一次,你到底是谁?”
萧长引沉静自如, 用葫芦瓢盛水浇落顾红绫颈窝的泡沫,“你呢?你希望我是谁。”
“我我”
顾红绫一时竟然答不上来。对啊,她问萧长引这些问题的意义是什么?她在期待萧长引曾经是某个人吗?顾红绫问自己在期待什么, 却也答不上来。
“红绫,你为什么为叫这个名字?”
顾红绫回过神,“因为出生就有这个名字。”
萧长引说:“倘若你的元核生成了另一个人, 那个人叫另一个名字, 你还是红绫吗?”
“你是说元核本身, 还是一个代号。”
“那么, 你问的是我元核本身,还是元核的代号?”
顾红绫愣住了, 萧长引这是在绕弯子糊弄她吗?
萧长引说:“一个灵体存在着, 灵体本身和它经历的一切才构成了完整的它;哪怕是这个灵体,从存在开始向着不同的时空历经不同的发展,只有有任何段际遇不同, 它都不再是它。你执意在意过去吗?那我们从相遇到现在所历经的一切,在你眼里算做什么?”
顾红绫说:“你听着,知道你古灵元的身份,能够帮你找出正确的修炼方法。”
萧长引提高音量:“在你心里‘萧长引’算做什么?”
萧长引的质问鞭笞顾红绫原本就动摇的心。按照她的计划, 到了某个节点, 或许是飞升大洞天, 或许是完全恢復记忆,她就要舍弃萧长引。可是萧长引的古灵元又让她动摇, 她可以利用萧长引和阴月仙源的羁绊收拢一部分阴月势力,也可以放任萧长引归隐江湖, 过她逍遥自由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