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儿缓缓道。“太子妃,就是一个宫女冲撞了我,这么小的事,犯不着麻烦皇后娘娘,事实摆在这里,处理了这个宫女便就结了,何必绕这么大的弯。”后宫虽然是皇后做主,但是她想要处置一个小小的宫女,用不着上报皇后。沈若惜这是故意将事情说大,捅到皇后那里。“什么事实摆在这里?春然说是你的宫女自己撞上来的,依我看,罪魁祸首就是你那宫女,要处置可以,我看就处置了你的人吧!”宁莺莺怒声道。沈若惜缓声道。“两位娘娘争论不下,可不是什么小事,应当是要皇后娘娘主持公道了,还是说……淑妃娘娘想仗着人多,强行将贤妃娘娘的人给处置了呢?”这话意思明了,就是在说怜儿仗势欺人。若是怜儿位份比宁莺莺高,倒是还能说上一句“管教”,但是二人同为妃位,宁莺莺比她入宫还要早,她没资格越过宁莺莺直接处理她的人。怜儿脸有些臭。她刚想开口,却被身边的嬷嬷给拉住了。朝着她暗自摇了摇头。怜儿忍下一口气,看向宁莺莺。“这么小的事,还是没必要闹到皇后娘娘那里了,既然贤妃姐姐执意要保这个贱婢,那我应当要给你一个面子。”说着,懒洋洋的看向身后的宫人们。“走,回宫吧,今夜皇上说了要来本宫这里,得回去让小厨房做些皇上爱吃的菜了。”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离开了。宁莺莺手指都掐肿了。贱人!有什么好得意的,不过就是一个冒牌货!春然从地上爬起来,哭哭啼啼的看向宁莺莺。“娘娘,都是奴婢不好,奴婢给您惹麻烦了……”“行了,哭什么哭!”宁莺莺有些心烦的呵斥了一句。她看向一旁的沈若惜,脸上神色讪讪。万万没想到,关键时刻,居然是沈若惜替她解了围,这感觉实在是太微妙了。“你……”“贤妃娘娘的手受伤了,还是赶紧回去处理一下吧,我就先走了。”沈若惜先一步打断了她的话。宁莺莺低头,发现自己的手背不知道什么时候划破了一个小口子。估计是刚刚与淑妃身边的宫人们拉拽的时候,不小心划到的。看着沈若惜的背影,她眸光闪了闪,似是想说什么。但是看着沈若惜的背影,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也离开了。结束了这场小插曲后,沈若惜赶去了福阳宫。刚一进去,便听见了一阵轻快的笑声。秦海棠与慕容明华正坐在软榻上,母女二人不知道在聊什么,笑声阵阵。看见沈若惜,秦海棠立刻朝着她招手,语气十分熟稔。“你可算是来了,过来,本宫这里上了今年刚到的春茶,快来尝尝。”沈若惜走过来,接过已经煮好的茶,抿了一口。清香留齿,确实是好茶。慕容明华眨着自己水灵灵的眸子。“若惜,你这么现在才过来?”“来的路上遇上了点事,耽搁了一会儿。”沈若惜将淑妃与贤妃的事,简单的说了下。听得秦海棠直拍桌子,很是惋惜。“这么有趣的事,本宫却没能碰上!”慕容明华露出一个无奈的笑意。“母妃,父皇最近被那个怜儿迷得冷落了整个后宫,您这么一点都不着急,还想着去看热闹。”“急什么,我还乐得清闲呢~”以前皇上不时的朝着她这里跑,让她费心伺候,现在有了那个怜儿,终于不来了,她开开心心做自己的贵妃娘娘,不知道多快活!“也不知道那两人有什么可吵的,不都是凭着跟先皇后有几分相像才得宠的,五十步笑百步罢了!”慕容明华道:“母妃说得是,不过下次当着淑妃与贤妃的面,您可不能这么说了。”“知道了,本宫又不傻,平白惹事干什么。”秦海棠歪着身子,想起什么:“你今日让若惜过来,究竟是有什么事?”“我是有重要的事要找若惜,母妃,您能出去么?我要单独与若惜说。”“什么事,连母妃都瞒着?”
“日后会跟您说的,今日就先跟您卖个关子了。”“神神秘秘的。”秦海棠缓缓起身,有些不情愿的起身,但是还是拿着团扇,缓缓带着宫女走出去了。等秦贵妃一走,沈若惜也忍不住好奇。“明华,你找我究竟是要说什么啊?”慕容明华敛了敛眸,突然一笑。“若惜,我想问问,你二哥沈澈,有心仪的女子吗?”“这个我不清楚……应当是没有,不过你问这个干什么?”沈若惜目光定定的盯着她,随即露出一丝惊讶:“你该不会是看上我二哥了吧?!”“别说这么大声啊,我还未出阁呢,被人听到了可不好。”慕容明华美丽动人的面容上,露出一丝娇俏的笑意:“怎么,我做你二嫂,你不愿意?”沈若惜从震惊中回过神。她起身走过去,挨着慕容明华坐下:“什么时候的事?你瞒得倒是很紧啊。”“有一阵子了,越看你二哥,越觉得顺眼。”慕容明华单手支着下巴,眼中闪着光:“你二哥年纪也不小了,我若是再等下去,万一被别人捷足先登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我要先下手为强。”“你想怎么做?”“我得确定你二哥是不是也对我有意,这事需要你帮忙。”慕容明华抓住她的手,“若惜,我准备去自己的公主府待上一阵,在宫外的话,我出行也比较自由,到时候你从中安排一下,让我与你二哥见个面。”“这没问题,到时候我从中给你们制造机会。”沈若惜有些兴奋:“若是你与我二哥真的成了,那咱们就是亲上加亲了!”“嗯,互为嫂子。”慕容明华忍不住笑出声。沈若惜在福阳宫,与慕容明华聊到了天色微暗,才起身回到东宫。在路上的时候,远远看见一辆黄色的轿辇朝着这边过来。而后转了个弯,朝着另一个方向去了。桃叶道。“那是皇上吧?看样子,好像去得是华容殿的方向。”冷霜点头。“都说淑妃独宠,看样子果然是。”沈若惜看着轿辇逐渐远去,微微蹙了蹙眉。正陷入沉思,突然听见一个声音自身后传来。“若惜。”她转过头,看见不远处,慕容珩披着一件白色的雪狐裘站在夜色中,负手而立,宛若一尊清冷的皎月,夺目至极。他的身侧,魏廷山躬身掌着灯,姿态谦卑。一行人立刻跪下行礼。沈若惜眼神微亮。“阿珩?”她快步走过去,眉眼带笑:“你怎么在这?”“等你。”慕容珩伸出修长的手指,握住她的指尖,感觉到一丝微凉,不禁蹙了蹙眉,将她的手握在了掌心。“手有些冷。”“没事,福阳宫暖和着呢,我今日去见明华了。”“我知道。”慕容珩眼底漫开一丝宠溺的笑意,之后牵着她,一起朝着东宫的方向走去。“明华突然找你做什么?”“这个……我们之间的秘密,之后跟你说。”沈若惜眼中闪过一丝娇俏,心情似是不错。慕容珩也没追问,只是将她的手握得更紧。沈若惜想了想,换了个话题。“你也看见了吧?父皇如今对淑妃宠爱得厉害……就因为长相有几分相似,便这么专宠,实在不像是父皇的作风。”“凡事不能看表面。”“怎么说?”“父皇登基二十多载,在外可都称赞他明君,他比我们想象中更理智。”慕容珩敛眸:“静观其变吧。”华容殿内。怜儿弯着腰,在门口早早的等候迎接仁景帝。“臣妾参见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