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她忽然睁大眼深深望着他,开口:“我不爱你,但是我却很想和你在一起,我想和你结婚,然后一直相伴到死去。”
“奇怪吧,”她不知道自己现在有多残忍,还拉着他手捂在左胸,“你吻我的时候,我从来没心动过。”
聂桓颓然地翻身把她压在下面,艰难吞咽着她给他的可怜和悲惨,仍然对她说出来的每个字不愿去信,“你不是说我们要普通的相爱吗?相爱是互相爱啊……”
她淡淡地微笑:“是啊,我明明那么说了,但是还是感觉不到对你的任何有关爱的情感。”
他瞳孔骤缩。
那是他梦里的她说的,她为什么知道?
迟樱看他震惊的样子不由得也愣了愣,“你反应怎么这么大,你应该知道我不会动心的。”
“那你又为什么知道那句话,那是我梦里的你说过的。”聂桓只觉得思绪混乱无比。
这下轮到她瞪大双眼了,良久才喃喃道:“原来你没有那些记忆,那你为什么想也不想就答应我做我男朋友?”
“什么记忆?”他愈发摸不清现实,“我真的不知道,但是我一直在爱你。”
“就是你……”迟樱没有继续说下去,她摸着下巴眯起眸子作沉思状:“事情变得有趣起来了。”
他笃定:“我们之前一定认识。”
而且他们之间远不止认识。
“太不公平了,所有的一切我都记得,可你却忘了。”迟樱不满地皱眉看着他。
聂桓面容是如此脆弱、难过而无力,他说:”我会反复梦到你跳崖自杀,其他的记忆我却没有。”
“我们之前是恋人吗?”
她想了想,头顶狐狸耳朵不禁晃了晃,干脆再刺激刺激他好了,于是把他那些所作所为告诉了他。
聂桓听了却根本没有回忆起任何有关的画面,不禁有些头疼,他靠在她肩侧,坦言:“听起来我就是个人渣,但我为什么没有罪恶感,反而觉得……很兴奋。”
“你就是这样的人渣啊,只不过这次我提前把握主动权了而已,如果我没有找你,你肯定也会做出这种事的。”
她对他已是十分了解,直接挑明了说。
她挑眉看他:“你见到我第一面想的是什么?”
聂桓面对她便身心赤裸,乖乖地说:“我想操你。”
“从前你把我绑来的时候就是这么说的,一个字不差。”她颇为感慨,这可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你再多给我讲讲好吗,我们的从前。”他期盼地凝睇她淡然的双眸。
讲什么,讲他如何在床上欺负她?
“以后再说,我困了要睡一会,你去把我行李收拾好。”她推着他的双肩,自己则钻入温暖的被窝。
翌日。
两个人搭早班的飞机,两个小时后在温暖如春的b城落地,从机场出来迟樱因为坐着滑行李箱被聂桓弹了脑门教训了一通,不甘地拿膝盖撞他大腿。
他只得抓住她猛亲了一口,随后招手打到出租车到酒店办理入住,正式开始他们的旅行。
这一周里他们逛了市井街巷、名胜古迹,按着规划的路线游玩,吃了很多好吃的,拍了好多照,累了就回酒店休息,旅途无比的轻松愉快。
临返回的最后一天,他们在街边散步,周围是生意兴隆的摊贩和来往的行人,霓虹灯照着烟火气鼎盛的夜晚,偶尔在音响播放的动感音乐中听见单车碾过井盖的闷响。
迟樱拿着买来的路边新奇的小吃,咬了两口后递在聂桓面前,蹭到酱汁的脸颊还一鼓一鼓的:“你尝尝。”
他忍俊不禁,翻出湿巾给她擦干净,咬了口她手上的食物,“嗯,挺好吃的。”
迟樱不满地看看手里那串丸子被他咬的缺口,连忙收回去转过身边低声嘟囔边吃,“你咬的好大口,我不给你吃了。”
“你好护食啊,你是小狗吗?”他过来搂她的肩,“别这么小气,再给我来一口。”
她咽下嘴里的食物,展示手里的竹签:“没了。”
话音未落脸上被重重亲了一下。
“香。”他笑眯眯地拿走她手上的空盒和竹签,擦干净她的嘴后连同纸团一同丢进垃圾桶里。
“你刚才都没擦嘴就亲我。”她眉头微皱拉长袖子蹭蹭刚才被吻的地方,脚下步伐迈大朝前走去。
“好啊,敢嫌弃我。”他佯装生气快步上前来抓她的腰。
两人半打闹半亲热,地面的影子忙乱地交迭又分离。
“哦,”迟樱指着他肩上落的一只蜻蜓,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语调淡定,很是绝情:“你身上有虫子,我不跟你玩了。”
聂桓哭笑不得,“别啊。”
他抓到那只蜻蜓将其放飞,箭步来到她身侧神情认真,压低嗓音:“别动,你身上也有。”
迟樱呆住,僵着脖子,仿佛灵魂掉线了一样眼睛一眨不眨。
好像被吓掉瓜子的仓鼠啊。
他托着她的大腿把她抱起来,爽朗地笑出了声。
好几秒后迟樱反应过来了,她咬他的下巴:“你骗我。”
聂桓忍不住亲了亲她:“你还是这么怕虫子。”
这话说出来是如此自然,可他觉得有些恍惚。
而她则没觉得有任何不对劲,才吃了瘪拱拱鼻子瞧着还有点不大高兴。
晚上他们躺在酒店床上要睡觉的时候,聂桓对她说:“我也好想有那些记忆。”
黑暗里她清澈的眼眸反着月光,她的呼吸像薄荷糖融化在侧脸,“没关系,你不记得也没关系。”
“那应该是我们前世发生的事,和现在无关了。”
十多年的病态纠缠,迟樱轻描淡写。
“我想过了,我接受你不爱我,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就好。”他隐忍压抑的目光躲闪,姿态低如无根萍默默的花期。
她抚摸他黑色的发,“你能这么识相我很欣慰。”
随后她扣紧他的手,“这回就普普通通地一起走到最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