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刚受的伤,一定要好好休息,不能干活,等一下加重了伤势,反倒不好。”
豆蔻婉约一笑,“夫人,奴婢没事的,奴婢之前说过,张护卫下手有分寸,没有伤到奴婢半寸筋骨,只是皮肉伤罢了。”
小红杏皱了皱鼻子,“那也不行,你必须好好坐着,不能起来走动。”
豆蔻只好依她。
她好不容易将面团搓成粗细不一的一根长条,下了水沸煮着,此时,一个丫鬟带着初篁过来寻她。
小红杏一见到初篁,悚然一惊,连忙拉近她,压低声音:“初篁,你怎么来我家里了?”
她心生不妙之感,欲哭无泪:“该不会,玉无瑕也来了吧?”
她之前托林菁跟玉无瑕断绝关系,一开始也胆战心惊过,可是,那几日都风平浪静的,玉无瑕也没有来找她,她一颗心逐渐安定,觉得玉无瑕应当也是识趣之人,两人就算好聚好散了,现在初篁又出现是几个意思?
初篁迎着小红杏惶惶不安的目光,无可奈何地点点头,“江夫人,公子亲自来给江大人送贺礼过来了,江大人刚才还请公子去轩室品茗叙话。”
她面有忧色,“奴婢担心会出事,故而急急来寻江夫人。”
小红杏气得跳脚,“怎么这样!玉无瑕真是……真是……哎呀!”末了,她哀叹一声,也是十分头疼。
“江夫人,你快去轩室看看吧,晚了,奴婢担心公子会与江大人打起来。”
“哈!?”小红杏吓到了,“打起来?这怎么可以!江过雁可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
豆蔻围上来,听见对话,也是着急,“夫人,这可如何是好?”
小红杏急急将围裙解下来,初篁端来清水给她净手,小红杏道:“我去轩室一趟。”
锅里,水咕噜咕噜开了,豆蔻撒了点盐和葱花进去,连忙将面条捞起来,装在大圆瓷碗中,放在托盘上,道:“夫人,你顺道将长寿面拿过去。”
她觑了初篁一眼,凑在小红杏耳边说:“碧虚公子此番前来,怕是来意不善,夫人,你拿长寿面哄一哄大人。”
小红杏深以为然地点头,端起木托,赶忙走了。
初篁正要追上去,豆蔻拉住初篁的手,劝:“初篁姑娘,这是你家公子与我家夫人之间的事情,我们做奴婢的,还是不要插手太过比较好。”
初篁皱着眉头,想了想,到底是没再追上去。她亦不忍心瞧见公子待会的狼狈模样。
皓月当空,小红杏疾步赶到轩室,一路上,她内心不断祈祷,江过雁与玉无瑕一定不要打起来!江过雁哪里是玉无瑕的对手!张嶙,你可要争点气,保护好江过雁!
碎碎念到了轩室,一片平静。
小红杏缓下步伐,心中惊疑不定。
轩室门扉洞开,烛火明亮,小红杏探头去瞧,一个人都没有。
忽而,一道清朗隽永的声音从外头传来。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这是江过雁的声音,小红杏心一跳,循声找过去。
廊下,江过雁斜靠在栏杆处,仰头望着明月,正一边喝酒,一边摇着扇子。
月色如霜,他身穿一袭红衣,容色俊秀,气度森森,仿若志怪小说中描写的勾魂艳鬼。
听见她细碎的脚步声,他朝她望过来,眸色晦暗,淡淡地收回视线,面无表情,带着一种疏离的冷漠,还有浓浓的排斥与失望。
小红杏一颗心不由往下坠,她面上不显,若无其事地笑着走过去,道:“你还喝酒?不是答应我,要把肚子留给我的长寿面吗?现在我费劲地把长寿面都煮好了,你还不快点把酒壶扔掉!”
江过雁没有回应,自顾自又喝了一口酒。
夜风冰冷,他声音恍惚比风还要冷寒料峭:“酒能解我心中愁,长寿面能吗?它只会徒劳加剧我的痛苦。”
小红杏抿了抿唇,劝道:“你别这样讲,好不好?你空着肚子喝酒,会把身体糟蹋坏的,听话,先吃面,有什么事,我们待会再讲。”
酒壶已空,江过雁随手将其扔掉,淡淡道:“你将面搁下。”他抬下颌一指长廊板面。
小红杏心一喜,以为他肯吃了,连忙按照他指示,将长寿面放在长廊板面上。
江过雁扇子朝她勾了勾,“过来,站到这边来。”
小红杏朝他跑过去,她刚想挽住江过雁手臂,江过雁将她推远一点距离。
小红杏刚想说话,猝不及防,江过雁猛力一挥扇子,长寿面顿时“哐啷”一声砸在草地上,小红杏吓得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
江过雁回过身,擒住小红杏的手,将她整个人按压在圆柱上,他面色冷峻,怒声道:“你觉得我现在还有心情吃长寿面?”
“生辰当日,我满心欢喜地等着你将亲手绣制的香包送给我,结果,那个香包却是经由玉无瑕之手,送到我眼前。”
他加重语气:“小红杏,你真是给了我好大一个惊喜。”
小红杏心惊肉跳:“江郎……”
江过雁冷笑连连:“我为了你,什么流言蜚语都可以枉顾,任凭外人如何嘲笑我,奚落我,背地里耻笑我戴绿帽子,辱骂我是千年王八,我都不在意,因为我只在乎你。”
“你的心在我身上,我就心满意足了,结果今日我知道了什么?”
他怒不可遏:“你居然早就背着我,和玉无瑕勾搭在一起了!”
江过雁一双狐狸眸熬得猩红,一番赤诚情意被人辜负,从而滋生出来的强烈不甘与难过情绪几乎要焚毁他的理智,他咄咄逼人地诘问:“小红杏,你究竟把我当什么?竟敢如此戏耍我?愚弄我?莫不是我这个做丈夫的,平日里太纵容你的缘故?你今时今日才会如此无法无天?!”
小红杏被他吓坏了,弱弱道:“不是那样的,你听我解释。”
“其实,玉无瑕只是我找来报复你的工具而已。”
“报复我?”江过雁更觉荒唐,“从我为你赎身的那一夜起,我待你如珠似宝,不曾有半分亏待于你,你做甚要报复我?”
小红杏倍感后悔,“我那时候误会了,我以为你背着我养外室,心生怨恨,才会想要叫你也尝尝看,被爱人背叛的滋味,可是,我后来才得知,这一切只是我一厢情愿的误会,我当即就决定与玉无瑕断绝来往,只愿余生与你在一起。”
江过雁眉头皱起,紧盯着小红杏,小红杏杏眸澄澈,与他对视,没有半点欺瞒之色,他逐渐缓和了面色,只是语气依旧不善,“那,为何偏偏是玉无瑕?”
小红杏纠结地咬了咬唇,“因为,我不想残害无辜,若是寻常身份的男子,我怕事情败露,你会加害人家性命,因此,千挑万选,才会选择了玉无瑕,他身份贵重,你碰不得。”
江过雁气极反笑,嘲讽:“难为杏儿偷吃,还要如此顾惜奸夫的性命,真是好生体贴。”
小红杏拿脑袋蹭他胸口,讨饶:“我真的知道错了,江郎,你原谅我这一次,我今后定不会再如此糊涂了!”
江过雁松开她手,退离两步,神情怔忪,语气低落,带着一点恨:“可我听碧虚公子所言,你二人已情定终生、相约白首。告诉我,你在与他起誓的时候,到底将我这个丈夫置于何地?”
小红杏急了,连忙剖白,“全都是假的!我对玉无瑕所说的每一句情话,全是作假,我只是为了骗他上床而已!”
她不满地抱怨:“再说了,床上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