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昭的话,如一道惊雷在学堂中炸响,震得书案前的两人慌忙分身。
韩敬面红耳赤地连忙起身,对着赢昭似笑非笑的神情,本来两人吵架赌气,她完全有理由冷面相对,但让她碰到这种宛如t0uhuan的场景,不由心中生出几分心虚,讪讪一笑:“王后怎的来了,也不遣人通知我一声。”说着,就几步到赢昭身边牵着她的手,扶她落座于席上,细心t贴之处,竟有讨好求和之意。
赢昭随着她给自己摆弄裙摆,悠然坐下后,就静静打量那跪在另一旁的nv子。面如桃李,yan冠群芳,身子婀娜,眼神妩媚多情,教人多看一眼,便多一份喜欢,心中酸涩泛苦,面上却是不显,只淡淡道:“不怪君上喜欢,就是我瞧了,也喜欢的紧。”又问道:“这位妹妹叫什么名字?”
黎棠忙将头伏得更低,紧贴于地。“回王后的话,小nv叫黎棠。”
“黎棠”赢昭将这两个字放嘴里慢慢回味,“是个好名字,君上可给了你名分?是要纳做美人,还是夫人?”她话说着,转而回首问另一旁一直站着的韩敬,“君上,你看哪个好?”
韩敬面上早就臊得通红,想要说话,却又碍于外人在场,不敢说话,赢昭每说一句话,一个字,都让她心焦难耐的想要辩解。骤然听到赢昭问她,她脑中一片空白,竟不知如何回答,只啊了一声,脱口而出道:“不若留在g0ng中做个nv官。”
赢昭气闷地心中一疼,她本来不过随口调侃一问,这韩敬竟敢打蛇上棍,真准备将人留下。原来,她几次三番服软邀韩敬回殿中就寝,皆被韩敬挡了回来,脸上挂不住面子的秦国公主心中一气,便也暗自跟韩敬较上了劲,打定了主意,要对方先低头。虽是如此,但若有人趁她们二人赌气之时趁虚而入自荐枕席,那她是决不允许的。因此,暗地里也安排了几位侍从nv御守在学舍旁,替她看着韩敬,自然也知道那老不si的庞岸贾带着数位nv子出入韩敬读书的地方yu要行那荒唐之举,但每次韩敬都没有留人,而是遣人离去,所以她也就放心的从不过问,直到今日,一位nv御气喘吁吁跑到永宁殿报信,说韩敬留了一nv子过夜,她当即一骨碌从床榻之上翻身爬起,一路急匆匆而来,不想一进学舍,就目睹了韩敬怀抱着一位nv子温声安慰。她心中情绪翻江倒海,但自持身份娇贵,自然不愿做那等nv子怒骂哭天喊地之状,只收敛了心神,故作大方。
韩敬不知她已想了那么多,但也心知自己开口说要将黎棠留在g0ng中做个nv官实为欠妥,她叹了口气,赢昭要是跟她吵闹,她心中倒有成算,如今这样不悲不喜,又一脸淡然的样子,反而让她乱了心神,不知如何是好。呐呐无言片刻后开口让黎棠退下,人挨着赢昭坐下。
两人静坐了半晌,赢昭等她开口解释,却迟迟不见她出声,就先张嘴道:“怎么,你跟那位姑娘有话说,跟我现在连话都不想说了?”声音有些闷闷的,板着一张明媚娇柔的脸。说话间身子微斜,背对着韩敬,显然一副赌气模样。
见她如此,韩敬倒是松了一口气,轻声笑了起来。“我怪道你怎改了x情,竟不跟我吵闹,原来是生血掉在牙儿内——怎生改得。”她说笑了两句,到底怕赢昭难过,做小伏低状地拉了拉赢昭的衣袖哄道:“我将那姑娘留下,不过是见她是个游nv,料想必是知道些民间故事,想让她说与我听听,不妨她误会了我意思投怀送抱,我躲防都来不及,再则,你那两个御侍的脚程那般快,我又能做出什么伤风败俗的事情来呢。”见赢昭还是不语,只得抱拳一礼道:“好王后,好梓童,快莫生我的气了。”
得了乖的赢昭,这才哼了一声,转过身来。抬手用力捏住了韩敬的脸颊撕扯,气呼呼道:“我若是不来,你是不是就依了她?还想把人留在g0ng里,我念你在这里读书,不想打扰你静读,知道你近来心中烦闷,需要一些清静,便也不让人吵你。你可倒好,在这里给我上演那窃玉偷香的戏码。”
韩敬痛呼着握住赢昭的手,止住她的动作,又感那玉指冰凉凉的,就放在唇边轻呵,见她就披了件灰狐裘,里面只着着中衣,责道:“穿得这般单薄,一路走来,要是受了风害可如何是好?”说着,便将火盆移到赢昭跟前。
两人大婚以来,赢昭首次被她这般温柔相待,不由脸上一红,嘟囔了一句。“我受了风寒,你不该高兴吗?”
韩敬抬首一脸茫然,不知赢昭又闹什么别扭。“怎么会高兴呢?”
赢昭鼓着腮帮子。“那样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离我这个泼妇远一点了。”
韩敬心中暗悔那日口不择言,急道:“并不是那样的,那不过是气话,气话如何算数呢。”又道:“你若受了风寒,我必是心疼的。”话一说出口,才惊觉自己说了什么,气血上涌,红了一张俏脸,对着赢昭一双满含笑意的眼,竟羞得不知道看向何处。
听闻韩敬所言,赢昭征住,随即欣喜若狂。“好敬儿,原来你心中也是有我的!”她一把搂住韩敬的腰肢,将她抱了个满怀。只觉得那温玉一般的身子,偎在她怀中,又香又柔,跟要化了似的软。她满心欢喜,又见韩敬羞得连脖子都红了,忍不住将她拥得更紧,笑道:“这段时间你想我吗?”韩敬窝在怀里点了点头。想自然是想的,可恼也是真的,那日气的想把这人送回秦国自也是情真意切的。“你以后再敢对我动手脚,我就永远不理你了!”韩敬从她怀中ch0u离,对着赢昭义正言辞。
赢昭听了,连连点头。“我保证再也不会了。”手搭在韩敬颈间,指尖沿着一路向下,包裹住韩敬的掌心打转g引。“疼你都来不及,又怎会对你动手脚。”
韩敬被她挠的手心发痒,yu要ch0u手,被她抓的更紧。那双眼直gg地瞧着自己,她面上一晒,偏头躲避。赢昭怎会让她躲过去,自然是笑着追了上去,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好整以暇的打量着韩敬的脸se,见她只是脸红红的,却无反感之意,便心满意足地枕在她肩头。“好敬儿,我问你,究竟是我好看?还是那位黎棠姑娘好看?”
得,醋坛子,永远都是醋坛子。
韩敬都觉得牙酸,经历了赢平的事情,她知道此刻若执意跟赢昭争出个五四三二一出来,那是脑袋被驴踢了,忙不迭的道:“自然是你b她好看百倍。”
赢昭听了受用极了,也就不再追问黎棠的事情,一转话锋,问韩敬打算何时回永宁殿。她心知学舍于韩敬意义重大,在这里胡闹,必会闹得两方都不愉快,如今两人心结初解,她只想尽快将人哄回殿中,好行那鱼水之欢。
韩敬理了理她的鬓发,堂堂王后,为了抓j,竟是一头青丝就赶了过来。她哭笑不得的瞧着赢昭的模样,心里却想着,王后即使这般衣衫不整的冒失模样,但到底是要b那位黎棠姑娘好看很多很多的,柔声道:“待我读完此篇,我们便回殿。”
赢昭得了承诺,便点头称好,也不打扰韩敬读书,自己起身在学舍中东瞧西看。离着韩敬读书不远的地方,是演武场,其中陈列着刀枪剑戟等各se兵器。她自幼喜ai武艺,又一路跟着名师学习,剑术了得。当下便拿了一把剑。剑一离鞘,便见其锋芒锐利无b。赢昭拔剑轻舞几下,不由赞道:“真是一把好剑。”又一细打量,剑身上刻着独鹿二字,暗道:“这莫非是昔日吴王赏赐伍子胥的剑?”
“这确实是吴王赠与伍子胥的剑,还是先祖灭吴时,所缴获而来的。”韩敬将残篇读完,不见赢昭身影,猜想她应是来了演武场,这才一路寻来。见赢昭站于剑架前若有所思的样子,手中又持着独鹿剑,遂开口解疑。
如此好剑,赢昭手痒难耐,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