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吾站定於你的面前,片刻後手持玉如意,往你米白的盖头轻挑,头纱缓缓飞落,你却冷不防地惊呼一下,「啊!」
君吾不明白你为何突发惊讶的声音,他不太确定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麽,便开口问,「怎麽了阿芷?」
你抬头看着君吾,闷闷道,「我们二人还没对拜,我刚刚本想着在这里完成此礼也好,是我说晚了。」
方才君吾一进房内,你不免有些仓皇,当时心脏突突直跳,竟给忘了。
今日你与君吾主要完成的与其说是大婚,不如说是为帝后册封的大典,由於仪式繁琐,你们便没有在神武殿行完整拜堂之礼,仅是行前的奉迎礼及殿上祭告天地你们二人结发为夫妻而已。本来这些礼节是不应该省略的,但你与君吾相好了那麽多年,大家早就都默认你是他的妻了,斟酌一番後你们才选择以册封礼为主,省略了不少较无关紧要的流程。
你一直都很懂事,所做的决定皆以大局为重,直到你这番话说出来,君吾才惊觉原来你是在意的,这让他对你生出了些许愧疚感,「抱歉,是我疏忽了。那还是我们补拜呢?」
「盖头已掀,就不了。」你摇头拒绝,对於nv孩子心思的把握仍是略微耿直的帝君有待加强。
君吾有些进退两难,他一瞬间觉得这事b仙京所有公务加起来都还难办。
看着君吾,发现三界第一武神此刻竟有些无所适从,你不禁轻笑打趣,「烦你以後补给我一个寻常人家的婚礼,要完整拜堂的那种。」
君吾见你展开笑颜,方才微慌的情绪才逐渐消弭,他坐至你身旁,「好。」
这下换你怔愣住了,你本是同君吾开玩笑的,可他当真了,神se瞧着还十分认真,你不由得顺竿爬,「那可得要认认真真走完所有流程、要三书六礼、要」你带点俏皮地看着他,「你亲迎。」
君吾坐在你身旁,一脸宠溺的看着你,「好。」
这竿你是爬不上去了,叹口气,他分明知道你在说笑呢,还这般依你,「你怎麽什麽都好?其实我们过了今日也算是夫妻,再重新c办你不麻烦吗?」
「是你的话不麻烦。」君吾挑眉笑道。
你眨眨眼看着君吾一会儿,内心感到无b柔软,而後你低头挠了挠他宽厚的手掌,轻声道,「那若有下回大婚,不要帝君与帝后了,只要君吾与琉芷。」
君吾顿了一下,随即了然,他反握住你的手,淡笑道,「好。」
不是背负苍生重责的帝君,而是他自己,与你。
你与他相视一笑,须臾,君吾犹豫地开口,「阿芷,也许,我不如你所了解的那样好。」
你不太明白他为何忽然这样说,权当是他刚与你新婚,所以对未来、对彼此需相处的漫长时光感到不确定。你能够理解,人在幸福时多少会患得患失的。
捧着他的脸,你小幅度的r0u了r0u他的面颊,笑着道,「你若让我不满意,我还嫁你作甚?」你歪着头,「这麽说来,我也是有许多缺点,那还是就不嫁?」
君吾大掌覆上你作怪的手,紧紧牵着,「要反悔的话晚了。」
你见他起身至桌旁,拿起斟了酒的合卺杯,又走向你,坐於身侧,一杯递给你,一杯他拿着。
新婚之夜,少不了的便是这交杯礼,夫妻二人互饮一盏,寓意着婚後你们将为一t,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尔後两人同甘共苦、患难与共。
你与君吾纷纷抬手,举着酒挽过彼此的手,成了交杯姿势。
君吾认认真真的看着你,向来沉稳的双眸里含有浅淡地笑意,「行此合卺之礼,结你我永世同心。」
你微笑地看着他,眼波流转,「愿与夫君执手相伴,如同梁上燕,岁岁年年。」
语毕,你们二人同时低下头,把唇放在合卺杯上,一起将杯中酒饮下。
平时你并未有饮酒的习惯,除了你不喜酒的味道以外,也是因为你身t对酒的代谢不佳,喝了容易脸红,就b如现在,仅仅一盏,你雪白的双颊就逐渐漾开了红晕。
君吾替你将杯盏放回桌上,回头再看你时,就见你小脸酡红,他忍不住伸手抚上你的脸,还捏了捏。
虽然你的脸染上胭粉se,可并未醺醉,你嘟哝道,「我可没有醉。」
君吾略微俯下身与你平视,嘴角噙着明显的笑意,「我知道。」
如此俊朗的容颜在你面前,又怎能不心动?你出奇不意地啄了君吾薄唇一口,有些得逞地笑着看他,「将军!」
象棋对弈中,吃掉对方将帅时,称为“将军”!
君吾毫无防备地被你占了便宜,他挑眉,随後低笑,「嗯,将军!」
下一秒,他大手一伸揽住你的腰,将你捞进他怀里,你抬眼看他,只见他双眸幽深,视线轻轻扫过你的朱唇,你们彼此的鼻息近在咫尺,而後君吾便低头覆上你的唇,克制又炽热地吻着你,你伸手环住他的脖颈,将自己对他的真心转化成热烈的回应,唇舌缠绵片刻後,你们才拉开了些许距离。
你亲昵地蹭了蹭君吾的鼻尖,他淡笑,然後如对待珍宝般轻吻上你的眼,再来是眉心、鼻梁、唇角,在滚烫的热吻中你们为彼此一点一点褪下的衣衫,其密密麻麻的吻一路往下,下颚、颈窝、锁骨,君吾缆住你後腰的手逐渐沿着你背脊往上游移,瞬间,你产生一gu难以描述地颤栗,身子一软的你手指不觉轻划过他的x膛。
你已然被亲迷糊,所以未能发现到君吾往常清冷的神se不复存在,他黑潭般的眸子里墨se翻涌,独属於他的灼热气息再一次覆上你的唇,接着他大手一挥,床塌上的纱帘飘然落下。
新婚夫妇,肌肤相亲,理之自然,你们心跳彷佛同步,一起快、一起慢。轻纱帐内,是一幅心意相融的迷离画卷。
洞房中漫着淡淡薰香,柔和的烛光轻轻摇曳,夜风轻巧拂过已落下的纱幕,模糊了一夜暧昧与旖旎。
就,我流婚礼。
时间过得很快,你与君吾成婚已是数个月前的事了。
这段日子最大的改变,大概是你起居全都移到了君吾的神武殿,夫妻间同居同食,原先你所待的司药殿则成了你处理公务的地方。由於搬离了司药殿,所以你现下工作地方可利用的空间也变大不少,可以种些草药,你心里很是满意。
另外一项改变,便是你多了一层帝后的身分。在你们新婚之初,不少神官见你便称你为帝后,让你稍微不习惯,或者确切来说,你还是更喜欢大家唤你司药。
纵使你嫁给君吾,并不代表就全然抛下自己作为司药元君的职责,你先是自己──也因为是自己──才是君吾的妻子。
你曾在与众神官闲聊间,委婉地将自己内心想法提过一嘴,自那之後大家见你时仍是唤你司药,唯有在你与君吾同时携手出现的重要场合上才会尊称你一声帝后。
最近司药殿的卷宗只多不少,造成此况有两个原因,一是因为你同神武大帝成婚,凡间许多神武g0ng观会塑你的神像将你一同供入,君吾道观的数量自不用多说,你香火与信徒也因此旺盛大增。二是近期南方有大量信徒请愿,该地带流行起了鼠疫,百姓们面对会致si的疫病个个是心惶惶,祈求神佛的声音自然也多。
了解一下事态,权衡过後你决定下界查探详细情况,进而看要如何协助苍生面对着疫病,同时也算是应信徒祈愿。
这事你有仔细与君吾商讨过,毕竟你身为神官终究不能过多cha手人间事,可你所司职位又是救si扶伤的医官,相b其他神只多少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