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路,但是我觉得,不管他选择做什么,都是有可能的。”
顾南泽出国之后,像是推开了一扇新的大门,不是说他遇见了多么挑战三观的事,而是不像是在国内那样阴郁了。不知道是不是心情好了,作为兄长的责任心也不断加深,开始有空关心妹妹了。反正差不多一周或两周,他会给宋如一打个电话,这次还问她:“你大学要不要来国外读书,高中也可以。”
宋如一看了他看眼,回道:“去跟你作伴吗?”
“跟我作伴有什么不好吗!”他的眉头高高竖起,接着又有些疑惑道:“话说我以为爸爸这次会大发雷霆,不过也许是我不在国内的原因,他也不能拿我怎么样?也就在最开始打了电话过来大骂了我一顿。”
“我以为你会感到失望?”宋如一说道。
“什么?”顾南泽一身嘻哈少年的打扮,带着耳钉,好在他只是在穿衣风格上这样,没有去把头发染上奇怪的颜色,更没有纹身。不过想想也是,他学的是表演系,不是别的奇奇怪怪的专业。
“我以为你会希望他,我是说爸爸,好好的跟你谈一谈,劝一下你,哪怕可能没用,他也应该这样做。”宋如一放下了手中的东西,这样看着电脑屏幕说道。
顾南泽在那边沉默了一下,接着说道:“可是你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他也许会命令我,会骂我,但是永远不会想到要跟我谈一谈。”他看上去果然比在国内的时候释然了很多,至少此刻可以毫无负担的说出来,以前他只会继续反抗,“不过我没想到他这次会这么快放弃。”
“哦,”宋如一对着他道:“也许你需要感谢我,至少你的生日礼物没有白送。”她可不是做好事不留名的人。
“什么意思?”顾南泽有些不明白。
“我劝说了他们,表演系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宋如一再度拿起了放在桌子上的木牌,用锉刀继续小心的将它磨平多余的棱角,“人生如戏不是吗?”
顾南泽:“……”去他的人生如戏,虽说感情不太好,但是他还是了解他爸的,绝对不是那种容易说服的人,他换了一个坐姿,认真的看着她问:“你到底是怎么说的?”
“第一,谁规定了大学只能修一个专业的,就算毕业了还能回去读书,修个第二专业,你觉得对不对?”
顾南泽:“……”
“第二,娱乐圈这么乱,你脾气这么差,谁知道你能在里面混多久?也许很快就会被教做人,退出来了呢。而且你现在只是选了专业,能不能顺利毕业都难说,毕竟南加大名气不小,对毕业生的要求应该挺高的。更重要的是,那么多表演系专业的学生,也不是人人都能从事这一行的。”
顾南泽:“……”
“第三,”
还有第三?顾南泽已经忍不下去了,他打断了宋如一继续要往下说的话。用比申请大学面试时还要优秀的拙劣演技,自认为露出了一个兄长关爱妹妹的温和笑容。说话的声音像是还没引诱到小红帽的大灰狼,善良、亲切:“再有半个月,你就要期末考试了吧?”
宋如一头也没抬,平静的恩了一声。
顾南泽很想发火,让她把那木匠的手工活往旁边放放,但是他还是竭力忍住了,想着不要着急,用依旧温声细语:“那么你暑假,有没有兴趣来美国玩啊?”
宋如一歪头:“……去美国啊?”
“对啊,对啊。”他不住的点头。
宋如一继续低头:“我觉得慕容女士不会同意我一个人出国的。”
“没事的,”顾南泽差点拍着胸脯保证了:“我会去接机的,到了纽约,我也会照顾你的。”他还加了一句:“而且你会喜欢米迦勒的。”
宋如一问:“米迦勒是谁?”
“我养的一条狗,一条金毛狗。”
“我还以为是同母异父弟弟或妹妹的名字呢?”
顾南泽艰难的问:“有什么样的父母,会给孩子取名叫米迦勒?”
“没有吗?”
宋如一这话问的太理所当然了,让顾南泽也犹豫了起来,“也许有吧,但是,你不觉得叫这个名字太奇怪了吗,在华国也没人给孩子取名叫女娲啊?”
“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是给狗取名叫女娲,也很奇怪啊?而且米迦勒翻译过来,应该有另外的读音吧。”
顾南泽最终还是忍不住了,他拍着桌子怒气勃发道:“我有时候真想打开你的脑子看看你一天到晚在想些什么?而且看看你手上拿着的东西,”他伸着手指责道:“上一次突然去求符我就不说了,现在居然刻起了木头,你准备以后去当木工吗?!”
宋如一手上的动作停下了,像是呆住了一样:“不得不说,你的想法挺血腥的。”
这个是重点吗?!顾南泽愤而挂断了视频。
咚咚咚,黎素敲门后探了一个脑袋进来,细声细语的问她:“我好像听到了骂人的话,你没事吧?”
“没事,一个狂躁症患者。”话刚说完,宋如一嘶了一声后开始思考,顾南泽到底是不是狂躁症患者?
要是顾南泽知道了她这个想法,不要说暑假请她去纽约玩,估计要跟她老死不相往来了,可惜他不知道。
黎素眼里有着疑惑:“狂躁症患者,是一种病吗?”
“是的,”宋如一已经刻了两个小时的木牌,决定休息一下,她站起来舒展了一下身体,回道:“一种需要顺毛摸的病。”
“像明彦那样吗?”
宋如一:“……像明彦那样。”
黎素恍然大悟:“那我懂了。”
不,你不懂。
因为上次去马术俱乐部的行程被打断了,因此三人只能推迟到两周后。问为什么不是一周后?因为乔锐和他的父母有约,一同去参加了一个世交举办的红酒品鉴会。当然喝酒是轮不到他的,但是酒会的主人除了红酒之外还是油画爱好者,经营着三个画廊,收藏了很多油画,其中不乏有名气的,他可以看那个。
马术俱乐部处于西郊,是一所欧式风格会所,建筑有着欧洲乡村的韵味。这里规模不小,设施齐全,据说有不下50匹正值壮年的纯血马种,外围还有着超过1400米的直线竞速跑道和不下500米越野跑道。
宋如一下车就看到了远处几个穿着骑马服的人骑着马在外围小跑,明彦见她盯的久了,得意道:“没见过吧,那几个是俱乐部的马术教练,那位绑着马尾的是这里的王牌,他是真正的马语者。”
马语者显然是一个恭维的词,但是能够让明彦这么说,那位教练的专业水平显然值得肯定。宋如一是从来不会正面怼明彦挑战以及嘲讽的人,往往在其他地方找回来,明彦还觉得她脾气不错。
宋如一回道:“我在想一件事。”
“什么?”
“你眼神挺好的,有五点零吧,这么远都能看的到。”
“因为那位教练挺好认的,”乔锐最后跳下了车,双手插在裤袋里走过来,靠近她说了一句:“教练团队里只有这么一位绑着金发马尾的德国人。”
接待三人就是这位王牌德国教练,他擅长德国古典马术,退役前还拿过迈丹赛马比赛的奖项。虽然已经退役多年,但是教三个初学者还是绰绰有余的,可以说大材小用了。
远看不觉得,近看才发现他骑的那匹马特别高大,整体是棕色的,身姿健壮而优美,居然还是一个双眼皮。它的眼神安祥,注视面前的三个陌生人,鼻孔微微张大,前蹄动了动,发出了极深短促的鼻音,接着轻轻晃动头颈,低头靠近他们慢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