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跟着,觉得怪新鲜,带着他玩了会儿,直到安安说要找妈妈,他们才意识到情况不妙,连忙将他送回原地。
&esp;&esp;温书晗揩了揩眼角泪水,情绪好了些许:“是你找到的吗?”
&esp;&esp;陈言肆漫不经心:“是约翰。”
&esp;&esp;她一听,莫名更想哭。
&esp;&esp;“所以他根本就不叫铁牛吗”
&esp;&esp;陈言肆兀地气笑:“逗你玩儿的,傻瓜。”
&esp;&esp;他尾音轻柔,明显在哄她高兴。
&esp;&esp;但他越哄,她越是难过。
&esp;&esp;温书晗一时哑然,片刻,在听筒里听到与附近重合的圣诞音乐声。
&esp;&esp;她心口像被旋律击中,倏地转头望去。
&esp;&esp;不远处人来人往的街边,陈言肆打开驾驶位车门快速下车。
&esp;&esp;他身上连件外套都没穿,就一件单薄的黑色衬衫,迎面而来是异国的璀璨与严寒,他落拓不羁地出现,在喧闹人群中找寻她的身影。
&esp;&esp;他呼吸散成雾气,模糊他凌厉眉眼,焦急目光撇开闹市空气里无形漂浮的杂质,穿透一幕飘旋细雪,落到她身上。
&esp;&esp;温书晗心下一沉,木然几秒,他已经穿过人群阔步上前。
&esp;&esp;她慢慢站起来,在他靠近的瞬间,她闷不做声抱住他,手臂圈得很紧。
&esp;&esp;陈言肆眸光微动。
&esp;&esp;两年了,她第一次这样抱他,薄薄一片身躯几乎是撞过来,让人轻微错愕。
&esp;&esp;温书晗不想硬撑,呼吸埋在他胸口,眼泪哗啦啦涌出来。
&esp;&esp;哭泣是一件讨人嫌的事,但情绪满溢,只能化作泪水发泄出去。
&esp;&esp;其实陈言肆从不嫌她爱哭。
&esp;&esp;从十四岁到现在,她哭得够多了。
&esp;&esp;她过分自责,眼泪止不住,声音在他怀里哽咽:“对不起,我没看好他,安安要是真的不见了——”
&esp;&esp;“这不是找着了吗?”他平静打断她,揉揉她脑袋,“好了,没事儿。”
&esp;&esp;“你没丢就行。”
&esp;&esp;他对她就是极致的偏爱。
&esp;&esp;谁都可以丢,唯独她不行。
&esp;&esp;哪怕安安今晚真的不见了,他也能揽下所有责任,为她开脱,替她兜底。
&esp;&esp;千万种情绪在她心口来回冲撞,温热泪水浸透他衬衫衣料。
&esp;&esp;不知该说什么,兜兜转转还是那句:“谢谢你”
&esp;&esp;陈言肆嘴角一抿,语气有些情绪不佳:“再跟我说谢谢,真把你关在这儿。”
&esp;&esp;她顿时哑然,冷不丁被他吓唬到,连哭的动静都小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