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上顾锦城抱着他的手臂,固执地想要掰开。
“放开我。”
“放开我。”
“放开我!”
顾锦城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情绪崩溃,只能更用力地抱紧他,“小酌,顾君酌!”
顾君酌挣扎的厉害,这是他这些天第一次剧烈地反抗。
他仍然没有什么力气,顾锦城单手就能压住他的挣扎,却缓解缓解不了他的应激和颤抖。
顾锦城突然发觉怀中人的体温异常地高,“你发烧了?!”
年轻的女人抱着不到三岁的稚童, 轻轻拍打,来回走动, 不曾放松一刻。
孩童难受的呓语如同万枚银针刺在女人心上。
“乖,乖宝贝,不难受啊,不哭了,痛痛飞走了。”
孩童烧得浑身泛红,埋头在女人的怀里不停抽噎,他刚刚被哄着喝下退烧药,嘴里仍然残留着苦涩的药味, 眼泪要掉不掉地挂在睫毛上, 看上去可怜兮兮的。
女人心疼坏了, 不住地拍打着孩子的背部。
一下一下。
顾君酌仿佛还能感受到周珊珊拍打的力道, 妈妈的记忆已经模糊,只余下朦胧的剪影埋在记忆深处,陈年旧梦因为痛苦又浮上心头, 试图抚平新生的伤痛。
顾锦城握着他的手,一夜没有阖眼,意识到顾君酌的意识已经模糊,心跳声如擂鼓,在脑海中轰隆作响。
临睡之前,顾君酌烧到375c,顾锦城喂他吃了药。
红彤彤的额头接触到冰凉的退烧贴, 顾君酌稍微安静下来, 仍旧很难受的样子,闭着眼睛,不停地梦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