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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1 / 2)

迟与非揽着谭欢,指尖再次在他后背轻轻移动,一下又一下,写着轻柔的笔画。

他低头,贴着谭欢的耳朵,轻声道:

“欢欢,我把命给你。”

迟与非说话时的呼吸轻轻吹过谭欢的耳朵, 谭欢可能觉得有点痒,在睡梦中扭开头,往旁边拱,拱到菲菲兔那里, 脑袋埋进菲菲兔毛茸茸的肚子, 含含糊糊的说梦话:

“非非……非非……嘿嘿嘿……”

迟与非听着谭欢的傻乐, 没忍住也跟着勾起唇角。

迟与非活了28年, 在遇到谭欢之前没怎么笑过, 遇到谭欢之后却总是在笑, 轻笑、大笑、发癫的笑, 谭欢总是有本事让迟与非笑起来。

此时也是, 迟与非看着熟睡了也时不时甩两下尾巴、蹬蹬腿、伸伸手很不老实的谭欢,神情柔得能掐出水, 黑眸里映着谭欢的身影, 很想把谭欢再抓进怀里好好揉一揉。

不用迟与非动手抓,谭欢在菲菲兔的怀里拱了一会儿, 不满足于比较淡的霜雪气息,自动拱出来,垂着狐狸耳朵在床单上像个小推土机一样拱,又拱回迟与非的胸口, 脑门撞上去,鼻子埋入迟与非饱满的胸肌中间, 鼻尖耸了耸,嗅得特别认真,像个小变态。

闷闷的声音自迟与非的胸口传出来,谭欢也不知道梦到了什么,一边叫着“非非”, 一边呢喃着“好吃”。

迟与非单手撑头侧躺,任由谭欢把脸埋在他的胸口乱闻。

闻了一会儿,谭欢不老实地抬腿,砸在了迟与非身上,腿一勾,藤蔓一样缠住了迟与非,终于老实了。

迟与非不动,任由谭欢折腾,只看着他,越看越觉得喜爱。

看着看着就忍不住摸摸谭欢软软的狐狸耳朵,从耳朵尖揉到脑袋,逆着茸毛摸,把柔顺的毛毛弄乱,再重新顺回去。

摸久了,谭欢就会忍不住抖耳朵,抖得次数多了就会发出细软的哼唧声,呼吸喷洒在迟与非的胸口,将那一片的皮肤都染得湿热。

光摸不够,迟与非又低头亲了亲,怀里的狐狸青年好像没有骨头,浑身都是软的、香的。

他亲谭欢的狐狸耳朵,亲谭欢的额头,亲谭欢的鼻尖,又扯开谭欢的领口,轻轻用牙齿啃谭欢的肩膀,像终于得到专属于他的宝贝,紧紧抱着、把玩着,没什么欲念在里面,只是单纯的喜爱,爱不释手。

迟与非啃着啃着就啃了一嘴毛,谭欢对狐狸血脉的控制能力比兔子血脉强多了,清醒时控制自己变狐狸、变人还是很顺畅的,可睡着后就容易控制不住,不知不觉变了身。

此时他就不自觉变回了狐狸,四只爪子伸得笔直,蹬着迟与非的胸腹,小爪子一勾一勾的,像小猫咪在踩奶。

迟与非又把小狐狸捞过来,从头到尾把弄了一遍又一遍,才抱着小狐狸睡觉。

谭欢睡得特别舒服,他泡在迟与非的气息里,浸在温暖里,觉得四肢百骸都放松得不得了。

直到清晨,被窝里的温暖渐渐凉了下去,谭欢在被子里拱来拱去得不到熟悉的温暖,这才把脑袋钻出被子,睁开惺忪睡眼。

“嘤嘤?”非非?

谭欢叫了几嗓子,得不到回应,又变回了人形,坐起来舒舒服服地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扭头一看却发现迟与非就躺在他旁边,盖着被子,双目紧闭,一动不动。

谭欢扑上去,脑袋枕着迟与非的肩膀,抱怨道:

“非非,早上的被窝好冷啊。”

迟与非没有回答。

谭欢闭着眼睛嗅着近在咫尺的熟悉气息,片刻后皱着眉睁开了眼睛。

他将手轻轻放在迟与非的胸口,掌下的胸膛没有起伏,也感受不到丝毫心跳。

又来了,迟与非又陷入了短暂性死亡状态。

谭欢咬了咬唇,睡意瞬间消了。

但他没起来,他把被子拉高,盖住两个人,努力抱着身旁的迟与非,企图用自己的体温温暖冰冷的迟与非。

可死人是怎么都暖不起来的,被窝变得越来越冷,冷得谭欢忍不住发抖。

他固执起来,就是不肯松手,死死抱着迟与非,等待迟与非醒来。

迟与非目前最长的死亡时间是几个小时,谭欢想,等到中午,太阳最大的时候,迟与非肯定会醒来。

谭欢就这么安安静静地躺在迟与非旁边,躺到了中午。

中午的阳光洒进来,屋子里连地板都是暖的,可被窝里还是凉的。

迟与非没有醒来。

谭欢垂着眸子,狐狸耳朵无精打采地耷着,额头贴着迟与非的肩膀,不肯动也不肯走,一直躺了下去。

直到日升月落,迟与非还是没醒。

谭欢扁了扁嘴,爬了起来。

他特别饿,想着非非中午没有醒,晚上一定会醒,一天没吃东西,一醒来就会很饿。

谭欢把被子好好盖在迟与非身上,跑去了厨房。

厨房里有早上工作人员塞满的新鲜食材,这段日子两个人的一日三餐、夜宵、甜点都是迟与非做的,谭欢只会添乱。

此时谭欢站在厨房里,想了想干脆煮了一锅粥。

煮粥简单,大不了就是稠一点或者稀一点,定好时不会糊的。

但他还是怕掌握不好火候,在厨房和卧室来回跑,又怕粥糊又怕迟与非醒来了他没第一时间发现。

折腾了好久,粥煮好了,黏稠度刚好,白米碎在米汤里,散发着清淡的米香味。

谭欢盛了满满两大碗,端回卧室,放在床头柜上,期待地看向迟与非。

他的两条狐狸尾巴一甩一甩的,好希望迟与非睁开眼睛夸他两句。

可迟与非还是保持着早上的样子,平躺在那里,像个冰块。

谭欢的肚子饿得咕噜噜叫,他站在粥旁边不停扇风,企图用粥的香味让迟与非醒来。

可粥渐渐凉了,迟与非仍旧躺在那里。

谭欢低下头,盯着凉粥上结得一层膜看了会儿,没吃,又钻回了被窝里,抱住了冰冷的迟与非。

非非都没吃饭,他也不吃,他要等非非醒了一起吃。

谭欢吸了吸鼻子,又揉了揉,将酸涩的感觉揉回去,干脆变回小狐狸,爬到迟与非的身上,团成一团窝在迟与非的胸口,用自己不断温暖着迟与非。

他又饿又冷,因为担心害怕也睡不着,明明很努力在忍了,泪珠还是一颗颗滚落下来,浸湿了眼睛周围的毛毛,毛毛打缕,看着格外可怜。

要是迟与非醒着,肯定会把他抱起来,不停问他怎么了,一声声哄他的。

谭欢忍不住想着,哭得更凶了,小小的身体哭得打颤,渐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他就这么哭睡着了,睡到了天再次亮起,被窝也无一丝热意。

迟与非脸色惨白,比灰白的墙壁还要死气沉沉。

他没有呼吸,也没有心跳,完全是一具死尸了。

谭欢睁开眼睛,盯着清晨不刺眼的阳光看了一会儿,这次没哭。

目前迟与非对他的爱x值是90,献祭尾巴要迟与非100的爱他效果才好,可谭欢想,他等不了了。

现在就要献祭。

迟与非大概不会醒了。

他不能再自欺欺人了。

谭欢抖开被子,蹲坐在迟与非旁边,仰头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嘤叫。

在他的叫喊声里,周身浮起朦胧的粉光,粉光越来越耀眼,直到刺目,充斥着整个房间,将晨光都压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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