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她清楚地记得，祭典上除火把燃烧的气味外，并没有什么香味。

&esp;&esp;而现在香味仍存，只是变得似乎更为飘忽，捉摸不定。

&esp;&esp;“……我的头……”gareth闷哼着坐起来，“啊！章凝，黑漆漆的，你怎么不开手灯，吓我一跳！”

&esp;&esp;章凝没有答话，但他叫嚷的声音倒是将另外两人惊醒。

&esp;&esp;“我们回来了？”艾沙疑惑地确认。

&esp;&esp;“谢天谢地，”陆霜长舒一口气，“比起粟米粥和鹿肉，我这个现代人的胃还是更喜欢大米。”

&esp;&esp;“艾沙，我们进入的是什么空间？当时你有没有闻到香味？”章凝问。

&esp;&esp;艾沙起身站在门口，探头向内张望。

&esp;&esp;“的确有香气，”她思索道，“不过……”

&esp;&esp;“我知道事情的原委了。”她语气欢快，甚至一步跨入神庙，其他人微惊，连忙跟着进去。

&esp;&esp;“嗯？”章凝疑惑，“这是什么？”

&esp;&esp;双眼渐渐习惯后，她发现神庙并不是完全漆黑。某种奇异的蓝色荧光在地面的石板间流转，一亮一暗，如同呼吸的频率，又像闪烁的眼睛。

&esp;&esp;艾沙回身，在神庙的墙上一摸，点点头。

&esp;&esp;“李教授，您给说说呗？”gareth促狭地问，“这是某种违背增熵定律的机关吗？”

&esp;&esp;“1992年，北京故宫的工作人员曾在闪电夜见到异象。他看到身着旗装的清朝宫女排成一列，从宫墙上走过，就像幽灵一样。这件事流传甚广，都说是故宫闹鬼。”

&esp;&esp;“我们刚才见到的那些，应该成因与故宫的传闻异曲同工，它需要两个条件。”

&esp;&esp;“这些荧光是蓝细菌的一种，九幽蓝藻，”艾沙走上前去，介绍道，“之前我们闻到的香气也是来自于这种真菌。”

&esp;&esp;想来四千年沧海桑田，古蜀人迁离三星堆之后，神庙久无人打理，又随地质运动深埋空山地下，便成为一些真菌苔藓的家园。

&esp;&esp;“这跟我们穿越有什么关系？”陆霜问。

&esp;&esp;“那不是穿越，实际应该是某种记录成像原理，”艾沙说，“神庙的墙壁所用材料是当年开采出的巨石，但其中可能混有四氧化三铁，而蓝细菌已被实验证明能产生微电流。四氧化三铁，是制作录音磁带和电讯器材的必要材料。”

&esp;&esp;“你的意思是，我们只是看了一段过去拍下的电影？”陆霜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esp;&esp;“并且是交互式电影，”艾沙点点头，“真正的祭典发生时，神庙墙内的四氧化三铁材料可能记录过某些影像，又被九幽蓝藻产生的微电流激活，并且它的香气恰好具有致幻作用。”

&esp;&esp;“所以……”章凝想到怀中的小姑娘，没有继续说下去。

&esp;&esp;如果他们经历的只是交互式电影，那青乌的命运……

&esp;&esp;“当然，这些都只是我的推测，”艾沙向来严谨，“如果真要证明，需要对九幽蓝藻和神庙壁石进行取样检测，分析其中成分。”

&esp;&esp;章凝若有所思，加快脚步，向祭坛走去。

&esp;&esp;按照幻境中的记忆，星舰残体应该就在那里。

&esp;&esp;虽然她对青乌的命运仍然耿耿于怀，但眼下有更重要的事。

&esp;&esp;在如海如雾的蓝色荧光之中，一座座青铜祭司像无声伫立，朝着祭坛的方向，或举铜鼎，或垂手跪伏，或持玉璋，似乎是在再现当年的盛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