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陆霜低下头，不由回忆起那顿汉堡可乐的热量爆炸套餐，在眼下看来简直堪称丰盛奢侈。

&esp;&esp;“她提到过一个德国人，似乎叫施奈德，全名不知道，”他答道，“听上去似乎这个德国人很厉害，几乎是无所不能的程度。”

&esp;&esp;章凝笑道：“无所不能？”

&esp;&esp;“我也觉得很玄乎，”陆霜附和，“不过德国人这个身份，我很难不联想到成都老工业区那家制作刀具的德资公司。”

&esp;&esp;“你的意思是，‘夏云笙’和伊迪丝他们很可能都是受雇于这家公司？”

&esp;&esp;陆霜一时愣住，不由苦笑一声，心里有点酸涩泛起。

&esp;&esp;“你还是习惯这么叫他。”

&esp;&esp;章凝抬眼看他，不明所以。

&esp;&esp;当初章凝义无反顾选择跟“夏云笙”去死亡谷后，陆霜曾经无数次揣测过他们的关系。虽然后来她提到对方或许有她父母的音讯，但这件事在他心里像一根刺，很难不在意。

&esp;&esp;“叫顺口了而已。”

&esp;&esp;“你和真正的夏云笙……”他开口试探。

&esp;&esp;“战友，搭档，引航员。”章凝有点不耐，“我解释过很多次。”

&esp;&esp;陆霜无言以对。他向来口齿伶俐，能言善辩，唯独在章凝面前，经常被怼得哑口无言。

&esp;&esp;但他真的很想知道。

&esp;&esp;沉默片刻后，他再次鼓起勇气：“你们之前没有超出普通搭档情谊的感情么？”

&esp;&esp;“我听说，如果一对男女共同经历过生死考验，会很容易对对方产生好感，”陆霜有点慌乱地给自己找补，“心理学有个类似的名词，叫做‘吊桥效应’。”

&esp;&esp;章凝翻个白眼，匪夷所思地看向他：“那我和你经历的险境也不少，你有吗？”

&esp;&esp;“啊？”陆霜再次哑口无言。

&esp;&esp;但章凝似乎并没有认真在问他。

&esp;&esp;“夏云笙？”她摇摇头，只是露出微笑，非常清晰地说，“我永远不可能对一个不尊重我、学不会正视我的男人产生好感。”

&esp;&esp;“怎么会？”陆霜很惊讶，“你的智商、实力超过世界上99的男人，有眼睛的人都看得见。”

&esp;&esp;章凝摇摇头，苦笑：“我倒也不会上天遁地，要不然，我们现在也不会在海上漫无目的地漂流。”

&esp;&esp;“那些男人更不会。”陆霜双眼直视她，笃定地说，“他们只是普通而自信罢了。你和艾沙，都是我见过的少有的非常厉害的人类，我自愧不如。”

&esp;&esp;他说的是“人类”，而不是“女性”。

&esp;&esp;陆霜低下头，似乎想起什么，有些伤神：“我是不是没提过，我的母亲也是一位非常优秀的科学家？”

&esp;&esp;“我见过你的全家福。”

&esp;&esp;陆霜大惊，手指不自觉地微微颤抖。

&esp;&esp;“你……你见过？在哪里？”

&esp;&esp;章凝注意到他的脸色霍然间煞白，双眼直勾勾地盯着自己，不由有些疑惑。

&esp;&esp;即便被人无意间得知家事，好像也不至于反应这么剧烈吧？

&esp;&esp;“你感染休克、昏迷不醒的时候，背包里的照片掉出来过，”她解释道，“我无意窥探你的隐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