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抑地开口，一反常态地，他的措辞很谨慎。

&esp;&esp;“在基地养伤那么久，我其实也考虑过，”他苦笑道，“你说得对，我确实不太适合干这事，本质上我也不是那么喜欢。但是呢，成年人不可能永远只做自己喜欢的事。”

&esp;&esp;“什么意思？”章凝不解，“合作终止是我提出的，又不是你撂挑子，你不用负任何责任。”

&esp;&esp;陆霜垂下眼皮，深吸一口气：“你曾经问过我，为什么要加入千灯会，我现在告诉你。”

&esp;&esp;“我是想去寻求一个答案。”

&esp;&esp;章凝更为不解，讶异地盯着他。

&esp;&esp;陆霜嘴角上扬，扯出一丝无奈的微笑：“关于，千灯会到底是什么玩意的答案。”

&esp;&esp;“你的意思是……”

&esp;&esp;“没错，”陆霜神秘微笑，“对于总部的这项决策，我同样不认可。或者说，从一开始，我就没真心认可过他们。”

&esp;&esp;“可你是中国区理事，这是怎么……”

&esp;&esp;“由于官方态度较为强硬，中美两国向来是最难开展工作的地区之一。我和伊迪丝的不同在于，我代表千灯会首次在大中华区打开局面，才得以成功拿到晋升总部核心的入场券。”

&esp;&esp;虽然在陈述自己的成就，但陆霜却笑得很无奈，似乎并不引以为傲。

&esp;&esp;“我刚才说过，我要的是一个答案。逐级高升，才能一步步接触到核心机密。这是计划的一部分。”

&esp;&esp;“你是双面间谍？你的目的是什么？”

&esp;&esp;“不。我不听命于其他任何人或组织。我只是一个好奇的孩子，想要窥探这座庞大精密机器的内部结构罢了。”

&esp;&esp;关于陆霜和千灯会的关系，章凝此前并未认真想过，毕竟这本来也与她无关。但合作时间一长，她或多或少也有所了解。

&esp;&esp;目前来看，千灯会总部似乎对陆霜颇为倚重，否则也不会不远万里派人救他，可陆霜似乎另有计划。

&esp;&esp;“我不同意你单方面终止合作，”陆霜正色道，“或者说，你可以拒绝冰岛总部，而选择跟我，也就是大中华区建立关系。”

&esp;&esp;“你要叛出？”章凝问。

&esp;&esp;陆霜笑道：“大中华区本来就是凭我一己之力才有今天的成就，怎么来的叛出一说？包括gareth在内的所有人都认同我，跟总部毫无瓜葛。”

&esp;&esp;章凝决定不去纠结他们的内部事务，转而问道：“无意冒犯，但跟你合作的必要性是？”

&esp;&esp;“我和总部不一样。我能给你最大限度的自由，并且实验基地这样的事不会再发生，”陆霜说，“我会永远和你站在一边。”

&esp;&esp;章凝盯着他，半晌，摇摇头：“抱歉，你没有说服我。”

&esp;&esp;“以你的能力，我不怀疑你必将达成目的。但你了解这座星球吗？光凭自己单枪匹马，对这个世界运转的规则一无所知，找到核心需要花费多少时间？”陆霜很有耐心，“在那之前，你无法保证不会有其他人捷足先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