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不了的,就都是小事,不难改。
&esp;&esp;“只要我学到了她喜欢的所有优点,再加上我自己本身的长处,她自然就不会选别人。”
&esp;&esp;这番话不像是说给谢遇欢的,倒更像是说给他自己加油鼓劲的。
&esp;&esp;看着目光中充满自信与斗志的陈君迁,谢遇欢的扇子慢慢也不摇了。
&esp;&esp;沉默了一会儿,他把一向不离身的折扇放在了桌上,眉眼间的调侃和促狭全部收敛了起来,神色是罕见的认真。
&esp;&esp;“大人,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esp;&esp;“不当讲别讲。”
&esp;&esp;“好,”谢遇欢道,“当讲。”
&esp;&esp;陈君迁拧着眉,不作声地看向他。
&esp;&esp;“陈兄,平日里我称你一声大人,但现在已经下值了,我只是你的朋友。这事虽然是你的私事,但我还是得劝上一句——”
&esp;&esp;“你对那位沈大小姐,太过上心了。”
&esp;&esp;陈君迁眉头皱得更紧:“她是我娘子,我不该么?”
&esp;&esp;“需要我提醒你,她是因为什么才成为你娘子的么?”
&esp;&esp;陈君迁缄默。
&esp;&esp;谢遇欢继续道:“她是个养尊处优的大小姐,你只是个山里汉子,如果不是沈家了出事,她可能已经与傅修远成亲了,根本轮不到你。”
&esp;&esp;“你们不是一路人。还记得她父亲寄信来时你是怎么说的?你说可以收她为义妹,为她找个好人家嫁了,但你不会娶她。后来你把人娶了,为什么?”
&esp;&esp;“因为那幅画,”谢遇欢轻叹,“沈大小姐的确很像画中人,但也只是外表相近,不代表性子也与你想象中一样。你娶她、为她做这些改变,是因为她这个人么?还是因为那幅画?”
&esp;&esp;陈君迁蹙眉,定定地看着谢遇欢,一言不发。
&esp;&esp;“再说沈大小姐。她和傅修远青梅竹马,差点嫁给了他。我虽不曾亲眼目睹傅伯鸿的风采,但在上京,但凡是认识傅修远的女子,择婿的眼光都会拔高许多,更何况沈大小姐曾经和傅修远走得那么近。”
&esp;&esp;“她见识过大越最好的男人,自然不可能看上一个跛脚书生,但也很难因为大人的些许改变就心动。应该说,寻常的男人,都再难入她的眼了。”
&esp;&esp;“大人不妨想想,你与沈大小姐成亲两月,她可曾对你表现出喜欢?”
&esp;&esp;陈君迁眉尖轻颤,喉结艰涩滚动。
&esp;&esp;半晌,挤出一丝心虚的笑来,佯装不在意:“说了这么多,就是想打击我?”
&esp;&esp;“不,”谢遇欢没跟他笑,表情仍旧严肃,“是怕大人将来受打击。”
&esp;&esp;陈君迁的笑意逐渐淡去了。
&esp;&esp;
&esp;&esp;天完全暗了下来。
&esp;&esp;沈京墨敞着东屋的房门,不时看向院门的方向。
&esp;&esp;开门的“吱呀”声响起,她忙起身走到门口,却发现回来的只有陈川柏。
&esp;&esp;陈君迁去哪里了。她问他。
&esp;&esp;“我哥还没回来?”陈川柏只惊讶了一瞬,“可能今儿忙,不回来了吧。以前也经常这样。”
&esp;&esp;是么。
&esp;&esp;沈京墨退回房中合上门,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esp;&esp;自从前天起,他就不大对劲,先是一反常态的送她去学堂,昨夜又突然问她那些奇怪的问题,今日更是……
&esp;&esp;她心中不禁生出些复杂而微妙的情绪,也不知他今夜晚归,是真的忙于政务,还是因她所致。
&esp;&esp;站在门后出神半晌,沈京墨留了门,熄了蜡烛,心中惴惴地上了床。
&esp;&esp;第二天天不亮她便醒了。
&esp;&esp;昨夜为他铺开的被褥还好端端地平摊在地上,没有一丝睡过的褶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