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她打开门,就见王朝晖背着个布袋,吭吭哧哧地哼。
&esp;&esp;“怎么了?”她问。
&esp;&esp;“家里一点小土仪,送你了。”比我,可累死他了。
&esp;&esp;接过来一看,是一大兜盐。
&esp;&esp;赵云惜:……
&esp;&esp;有一说一,古代的盐和布,那都是能当钱使的硬通货。
&esp;&esp;“这不合适吧?”她问。
&esp;&esp;王朝晖摆摆手,叉腰:“我家里就盐多,给你提一袋子来,反正你家也要吃盐,送人也行,卖了也行!”
&esp;&esp;王朝晖正要往里走,就见裴寂挽着袖子,笑吟吟地看着他,他顿觉头疼地收回脚步,满脸严肃道:“我娘还要检查我功课,我先走了?”
&esp;&esp;他扭头就跑。
&esp;&esp;救命啊。
&esp;&esp;大魔王裴寂!
&esp;&esp;真是要了老命了!
&esp;&esp;赵云惜满脸迷茫地回神看一眼院门,对着他挥了挥手,将一袋子盐提进灶房。
&esp;&esp;王娘子:……
&esp;&esp;盐罐子一般都是半斤、一斤装,这得有二三十斤,一时还真不好储存。
&esp;&esp;“我们腌点咸鸭蛋?这么多盐……”
&esp;&esp;赵云惜随她处置去了。
&esp;&esp;而裴寂正在和白圭聊天:“我瞧了你现在做的诗,心中佩服。”他眸中多了几分真诚的欣赏,笑着道:“一般人在十岁时,根本不知自己想要什么,就算能作诗,也多是模仿、写景叙事等,以物言志,能写得这般成熟坚定,白圭,这十六年来,我只见了你一个。”
&esp;&esp;裴寂少年天才,从未信服过谁。
&esp;&esp;他知这世间天骄众多,但张白圭来自江陵军户人家,其父虽也有几分才名,拿到府学来看,却是不见丝毫水花。
&esp;&esp;粗野军户家,硬是飞出麒麟儿。
&esp;&esp;裴寂见天色不早,对张家有一定了解,这才起身,冲着众人躬身作揖,说是要回家温习功课了。
&esp;&esp;赵云惜客气地留了两句,便随他去了。
&esp;&esp;他身上那天水碧的罗衣,考究精致,衬得少年清瘦的身影极为好看。
&esp;&esp;赵云惜见他走远了,这才问一句:“有你同窗来做客,提前说一声,免得怠慢了。”
&esp;&esp;她估摸着,往后会有更多学子来,毕竟历史上张居正的交友范围极广。
&esp;&esp;“临时凑在一处要来的,不妨事。”张白圭给枇杷树浇了水,又把土平实,这才慢悠悠道。
&esp;&esp;赵云惜点头。
&esp;&esp;不知从何时起,能听到一声蝉鸣,知了知了的声音就一直在耳边。
&esp;&esp;隔日。
&esp;&esp;白圭、叶珣、赵淙、张文明去读书,李春容、甜甜、张镇去摆摊卖炸鸡,她在家就有些无所事事。
&esp;&esp;琢磨了半晌,甚至都想去街上抱几只鸡苗回来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