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你哪天去复查？”

&esp;&esp;赵础放下碗筷，背部绷着：“下下周。”

&esp;&esp;苏合香不动声色地点点头：“行，到时候我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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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当天，苏合香跟赵础进的诊室，没有她想象的歇斯底里，甚至都不尖锐压抑，整个过程平淡平常到仿佛是一次朋友聚会。

&esp;&esp;问诊快结束了，苏合香对赵础说：“你先出去。”

&esp;&esp;赵础没有动。

&esp;&esp;苏合香凑近他：“出去呀。”

&esp;&esp;赵础半边身子不争气地在她那一声撒娇之下麻掉：“那我在门口……”

&esp;&esp;苏合香打断：“你到楼下等我。”

&esp;&esp;赵础不知道自己以什么表情，什么样的走路姿势离开的诊室，他机械地走下台阶，双腿一软，在最后一层的角落坐下来。

&esp;&esp;烈阳当空，赵础却像是身处寒冬腊月，一阵阵的发冷，那冷意发疯地钻到他骨头里，和他血管里的血液溶在一起，他止不住地抖动，牙齿都在打打颤。

&esp;&esp;为了这一天的一小时，他已经背着香香练习了许多遍。

&esp;&esp;刚才他表现的可以吧？

&esp;&esp;他有出错吗？抠手了吗？腿抖了吗？

&esp;&esp;呼吸重不重乱没乱，表情自不自然，小动作多不多？

&esp;&esp;不记得了，都不记得了，他全程如同一条被掐住腮的鱼，只一心地想要活下来。

&esp;&esp;医生会怎么跟他的香香形容他的病情？

&esp;&esp;不至于让他难做的吧？

&esp;&esp;香香为什么要一起来？

&esp;&esp;那是她对你的考验，是你要过的最后一个大关。

&esp;&esp;所以我会过吗？

&esp;&esp;赵础眉眼压下来，阴森森地盯着马路对面。

&esp;&esp;妈的，什么花开那么艳，怎么不晒死。

&esp;&esp;还有那树，到底在荡漾什么，一点风就骚成那样。

&esp;&esp;赵础全身肌肉僵硬，眼前一切都刺激他脆弱的神经，他紧张到反胃想吐。

&esp;&esp;有人问路，赵础没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