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可皇帝却待她这样好,叫她无形之中感受到了来自他身上的一点温暖。
&esp;&esp;若不是这场不恰当的关系在中间挡着,她愿将他看做是自己的父亲那样,去敬他,拥戴他。
&esp;&esp;可惜
&esp;&esp;荷回看着到他落在自己腰间的手,垂下了眼帘。
&esp;&esp;“既然朕在你嘴里这样好,那你还要这样待朕。”想起汗巾子的事儿,皇帝还是有些在意。
&esp;&esp;若是旁人敢这般对自己,早下阎罗殿去了,哪里还能好好待在这儿同他说话。
&esp;&esp;荷回知道此事做的不对,一时间不知如何作答。
&esp;&esp;皇帝叹口气,抬手拍了拍她的脊背,喟叹道:“荷回。”
&esp;&esp;“嗯?”
&esp;&esp;“你喜欢朕吧。”
&esp;&esp;不曾想皇帝忽然说出这样一句话来,荷回整个人为之一震。
&esp;&esp;皇帝与她对视,声音轻柔:“喜欢朕,陪在朕身边,否则朕身边连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
&esp;&esp;他从小跟着先帝南征北战,到后来登基称帝,从来不是一个喜欢热闹的人,也从不习惯身边有人。
&esp;&esp;这么多年,他早习惯了孤独。
&esp;&esp;可自从遇见他,不知怎么的,他就跟着了魔似的,忽然很想她在身边,陪自己说说话。
&esp;&esp;即便不说话,坐着各自做自己的事,只要待在一处,也很好。
&esp;&esp;可是很明显荷回却不认可他这个说法,反驳他:“皇爷想找人说话,身边有的是人上赶着。”
&esp;&esp;皇帝道:“那不一样。”
&esp;&esp;如何不一样,他也说不明白,他只知道,此刻的自己,只想要她。
&esp;&esp;荷回叹气:“皇爷,这也许是您的错觉,错把占有当成了喜欢。”
&esp;&esp;她开始向皇帝讲述自己的故事。
&esp;&esp;“幼时,家里很穷,连件瞧得过去的衣裳都穿不起,都是母亲和祖母把自己的旧衣裳改小了给民女穿,那时候,民女最期望的,便是拥有一条自己的衣裙。”
&esp;&esp;皇帝静静听着,并不打断她。
&esp;&esp;“后来爹爹教书,挣了点钱,家里的日子渐渐好起来,娘亲便给民女买来布料,裁制了一条罗裙,民女清楚记得那条罗裙是藕荷色的,上头还绣着几片荷叶。”
&esp;&esp;“喜欢吗?”皇帝问。
&esp;&esp;荷回点头:“喜欢。”随即话锋一转,道:“可是很快,民女发现得到手之后,那裙子并没我想象中的好看,在有更多裙子之后,加之民女越长越大,那裙子便不再合我心意。”
&esp;&esp;“民女小时候还想吃酥油泡螺,瞧见邻居家吃,馋得不得了,可是后来吃过一次之后,却觉得也不过如此。”
&esp;&esp;她说罢,望向皇帝,希望他懂自己的意思。
&esp;&esp;却没成想,皇帝只是静静望着她,随即抬手整理她有些歪掉的纱帽。
&esp;&esp;“你这是告诉朕,你对朕来说,就只是一件罗裙,一道酥油泡螺?”
&esp;&esp;荷回不吭声,别过脸去。
&esp;&esp;“看着朕。”皇帝捧起她的脸,淡淡道:“你这般想,太小瞧你自己,也太过低看朕。”
&esp;&esp;荷回心头一震,抬眼与他对视,望见他眼神中那睥睨一切的从容与冷静。
&esp;&esp;“朕想要你,只因为你是沈荷回,无论是占有,还是喜欢,对朕来说,没有分别。”
&esp;&esp;“懂吗?”
&esp;&esp;荷回被他这一番霸道又全然不讲理的话语给震得不知如何是好,她想开口,可又着实不知该说什么,嗓子眼像是东西堵住,发不出半分声响。
&esp;&esp;她只能将视线移开,逃避内心那不知是触动,还是害怕的情绪。
&esp;&esp;“皇爷,民女该走了。”
&esp;&esp;她到御撵上来本就不合规矩,长久不在外头,难保不被人发现。
&esp;&esp;皇帝这回没拦她,只是在她临走前对她道:“等回去,朕去找你。”
&esp;&esp;“别。”储秀宫并不是多么隐秘的地方,上回他过去时便将她吓出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