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皇帝眸光闪动,低声道:“你在关心朕?”
&esp;&esp;他的目光太过直白,叫荷回有些招架不住,连忙别过脸去,矢口否认:“没有,民女只是怕担罪责。”
&esp;&esp;皇帝在她耳边轻笑,声音悦耳,鼻息喷洒在她脖颈上,一阵酥麻滚烫。
&esp;&esp;“放心,是朕自愿,不会叫你担责。”
&esp;&esp;他松开她的手,将右手上的那方汗巾子解开,随手丢进了碳盆里。
&esp;&esp;“嗳——!”荷回来不及阻止,便见它化为灰烬。
&esp;&esp;“怎么,舍不得?”皇帝神色淡淡的,“你送的东西,他就这样轻易给了朕,可知对你并没多少真心。”
&esp;&esp;原来他为了这个。
&esp;&esp;荷回简直有些不敢相信。
&esp;&esp;“只是一方汗巾子而已。”何苦劳他如此兴师动众,“小爷也是为了您的身体着想,情急之下才会如此。”
&esp;&esp;皇帝听她为李元净说话,有些不大乐意,“昨日怎么答应朕的,你就偏要在朕面前这样维护他,叫朕伤心?”
&esp;&esp;伤心?
&esp;&esp;这话着实有些太过了,一句寻常话而已,哪里就能叫他伤心了。
&esp;&esp;他这是故意叫她心中不安。
&esp;&esp;荷回不上他的当:“小爷是您的儿子,您何必如此?”
&esp;&esp;皇帝叹口气,这事不用她提醒,就是因为对方是他儿子,他才会如此,若换做别人,哪里用得了这样麻烦,直接告诉他自己看上了他既定的未婚妻,将人抢过来就是。
&esp;&esp;“好容易只咱们两个,你就偏喜欢拿这些话来刺朕。”
&esp;&esp;意识到他在抱怨,荷回原先那些怪他的话便堵在嗓子眼里,再说不出来。
&esp;&esp;“民女知罪。”
&esp;&esp;皇帝笑了笑,抬眼瞧了下漏更,意识到太后他们快回来了,心中叹息。
&esp;&esp;原先从没觉得时间过得这样快。
&esp;&esp;他紧紧拉着她的手,问:“昨日你为何躲开朕?”
&esp;&esp;荷回精神高度紧张,深怕有人进来,慌忙道:“什么时候?”
&esp;&esp;“朕亲你的时候。”皇帝望着她眼睛,直言不讳。
&esp;&esp;荷回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烧起来,哑声开口:“皇爷,这话咱们往后再说。”
&esp;&esp;皇帝却不依,定要她说出个所以然来。
&esp;&esp;荷回只好如实告知:“民女怕疼。”
&esp;&esp;皇帝先是愣了愣,想到昨日自己动作确实是太过了些,恐怕吓着了她,沉吟片刻,说:“是朕的错。”
&esp;&esp;叫她头一回体会男女之间的亲密事便如此不舒服。
&esp;&esp;他究竟知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荷回又羞又急。
&esp;&esp;这是讨论这种事的时候吗?而且还是在太后宫里,若是叫人听见
&esp;&esp;“民女没怪您,您放开我,他们马上就要——唔——”
&esp;&esp;话说一半,便被皇帝吞下去。
&esp;&esp;他捧着她的脸,含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嘴唇。
&esp;&esp;“想知道怎么才能不疼么?”皇帝的唇与她紧紧相贴,声音有些含糊,“朕教你。”
&esp;&esp;“张嘴。”
&esp;&esp;第45章
&esp;&esp;若是将来事情败露,可要……
&esp;&esp;适才还异常热闹的慈宁宫,此刻却静的出奇,只有炭火燃烧的噼啪声在耳畔响起。
&esp;&esp;被关在笼中的松鼠也不再发出叫唤,挂在笼子上,睁着两只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外头贴在一处的两人,好奇地张望。
&esp;&esp;在极致的紧张之下,荷回什么都听不到,脑中更是一阵空白,只能下意识顺着皇帝的话轻启双唇。
&esp;&esp;预料之中的疼痛没有袭来,扑面而来的,是男人口中的桂花香气,想必是他今早用了桂花糕,在桂花香渐次散去后,是一股叫她尤为陌生的酥麻。
&esp;&esp;那感觉强烈,震撼,铺天盖地蔓延开来,化作丝网,将她紧紧包裹住,透过舌尖,钻到她心里去。
&esp;&esp;同昨日的感觉,全然不一样。
&esp;&esp;荷回从未想过,世上还有这样的事。
&esp;&esp;两个人怎么可以近到这种地步,她又怎么会被轻轻他一碰,便好似被抽走全身力气般,浑身发软,心咚咚跳个不停。
&esp;&esp;察觉到他舌尖轻扫过自己上颚,一瞬间,她像是被什么东西击中一般,心漏了半拍,手指蜷缩,险些站不住,一双手紧紧按住身后茶几方才没有坠下去。
&esp;&esp;有脚步声传来。
&esp;&esp;“这回应当是把青女送走了,你们也都小心着点儿,别摔着碰着的,免得叫人操心。”
&esp;&esp;“是,谨遵太后吩咐。”
&esp;&esp;几人的说话声越来越近,荷回猛地抬手,拽住皇帝的手臂,他的手臂坚定有力,成了她此时唯一的依傍。
&esp;&esp;她抬眼,瞥见亮堂堂的窗纸上,一群人的的身影在上头晃动,不断向门框逼近。
&esp;&esp;她小声呜咽一声,手指用力,指尖愈发泛白。
&esp;&esp;就在外头人要进来的前一刻,皇帝终于将她松开。
&esp;&esp;等太后他们重新进殿里来时,便瞧见皇帝和荷回正各自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离得远远的,也不看对方,像是从未离开过座位,一直在那里等他们回来一般。
&esp;&esp;太后这才察觉到不妥。
&esp;&esp;虽说沈丫头早被定下是他们家的媳妇儿,皇帝对她也算满意,但两人毕竟身份有别,加之又不熟,陡然叫她与皇帝留在这里,到底有些不合礼法。
&esp;&esp;皇帝虽不至于生气,但他最是注重伦理,面上不会说什么,心里多半还是会有些不自在。
&esp;&esp;至于沈丫头
&esp;&esp;太后将视线落在荷回身上,只见她坐在位子上,双膝并拢,两只手交叠搁在膝盖上,头跟个鹌鹑似的低低垂着,一副浑身紧绷的样子,不免叹了口气。
&esp;&esp;难为她了,胆子这样小,身为小辈儿,还要跟皇帝独处一室,其中的紧张慌乱自是不必细说。
&esp;&esp;“皇帝,我们刚离开一会儿,你同沈丫头说什么了,瞧把她吓的。”
&esp;&esp;鬓角生出许多汗来不说,连嘴唇都比方才红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