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笑了,沈姑娘好好在太后那里待着,哪里需要人寻?”
&esp;&esp;安王也不拆穿她,只是自顾自地说道:“娘娘既想见皇兄,又想寻着沈姑娘,不若臣弟教娘娘一个两厢便宜的法子。”
&esp;&esp;他冲淑妃缓缓扯起唇角,像是在同她分享一件极有趣的事。
&esp;&esp;“娘娘顺着这条路直走,到二角门那里等着,很快就会有一辆马车进来,到时您要找的人,无论是皇兄还是那位沈姑娘,臣弟保证,您都能一并见到。”
&esp;&esp;这话着实是太过惊悚,淑妃听罢,愣了许久方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猛地抬头,抿唇朝他问:“王爷什么意思?”
&esp;&esp;“没什么意思。”安王掸了掸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转身摆了摆手,“只是早晨没睡醒,胡言乱语罢了,娘娘不必当真。”
&esp;&esp;说着,含笑转身离去,独留淑妃站在那里望着他的背影久久未曾回过神来。
&esp;&esp;“你说,安王的话,究竟是何意?”淑妃捏着帕子,询问身边的宫女。
&esp;&esp;宫女一头冷汗,低头回道:“奴婢不知。”
&esp;&esp;“是不知。”淑妃望向她,“还是不敢?”
&esp;&esp;宫女手心发凉,不敢言语,半晌,道:“娘娘,安王也太大胆了些,什么话都敢编排,他那话分明是在暗指——”
&esp;&esp;“暗指什么?”淑妃盯着她道。
&esp;&esp;“奴婢不敢说。”宫女头垂得越发低。
&esp;&esp;淑妃也不难为她,深吸一口气,抬脚往回走。
&esp;&esp;然而一边走,安王方才的话便一边不停在她耳边回荡,经久不息,叫她满心烦躁。
&esp;&esp;她的宫人说的不错,安王属实太过大胆,那样的话也敢编排。
&esp;&esp;他言语之间,分明在暗示她。
&esp;&esp;皇帝并不在寺庙内,而是坐马车出去了,同沈荷回一起。
&esp;&esp;安王属实是胆大包天,这样荒谬、冒犯天颜的话,他也敢说出来,也不怕她在皇帝那告他一状,叫他吃不了兜着走。
&esp;&esp;她是不信这些话的,皇帝那样一个极注重规矩的人,怎么可能同沈荷回单独坐车出去?孤男寡女,他们
&esp;&esp;不可能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esp;&esp;然而想到皇帝素日里对沈荷回的那些远远超出她身份的赏赐,淑妃不免捏住了手中帕子。
&esp;&esp;在外头这些时日,皇帝不曾召幸过一次妃嫔。
&esp;&esp;他一个正值壮年的男人,身子又没有毛病,怎么会一次嫔妃都不召?
&esp;&esp;除非他身边有人给他舒缓。
&esp;&esp;她一直以为那人是他身边伺候的宫女,可是观察了一圈,并没发现什么可疑之人。
&esp;&esp;经过安王这一提醒,淑妃才发觉自己可能观察错了人。
&esp;&esp;也许,并不是皇帝身边伺候的人。
&esp;&esp;也许,是沈荷回呢?
&esp;&esp;当这个声音在心里响起的那一刻,淑妃不免手心发凉,立时否定了这个念头。
&esp;&esp;不,不会。
&esp;&esp;沈荷回是未来的宁王妃,皇帝未来的儿媳,即便他再饥渴,也不可能朝她下手。
&esp;&esp;那是爬灰,是要被世人戳脊梁骨的!
&esp;&esp;皇帝那样一个注重名声的人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来?
&esp;&esp;定是安王居心叵测,污蔑于他!
&esp;&esp;她早知安王并不像表面瞧起来那样温和,他内心深处一直是狼子野心,时刻想着取皇帝而代之。
&esp;&esp;她不能相信此人的话。
&esp;&esp;然而越是告诫自己,心中那份怀疑便越是加重,不多时,淑妃猛地停下脚步。
&esp;&esp;只是看一看罢了,不碍什么事儿。
&esp;&esp;只是看一看
&esp;&esp;淑妃捏紧帕子,转身朝二角门走去。
&esp;&esp;在那儿等了一炷香的功夫,见并没有安王说的什么马车,淑妃心下稍松,转身就要离去。
&esp;&esp;未曾想刚走两步,便瞧见有一辆马车远远驶进来,很快,马车停下,有人从车辕上下来,从上头搬了板凳搁在地上。
&esp;&esp;那人不是旁人,正是皇帝身边的王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