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老太太和两个哥儿已是到了街口，几位爷还在朝中。”

&esp;&esp;众人早已等在二门内，看见史苗和贾瑚、贾珠，竟是齐齐滚下泪来。

&esp;&esp;大人们在讲这段时日的不易，小孩儿也有自己的玩法。

&esp;&esp;贾瑚和贾珠正因错过了击退贼人遗憾，问两个兄弟：“可有见着小贼长什么模样？”

&esp;&esp;贾琏和贾琮都摇头，至于探春和黛玉更是不知道。

&esp;&esp;贾赦、贾政和林如海第二日方回，梳洗之后又急急往朝中去，早出晚归，甚至时常轮到值夜。

&esp;&esp;朝堂之上气氛凝重，谁都不知圣上会对此事如何处置。

&esp;&esp;甄家三太太亲自带了儿媳，并许多礼物诚心来荣国府致谢。

&esp;&esp;甄家的大太太从去年就一直断断续续病着，总不见好，这回被事情一激，当下就卧病下不来床，甄家二房在外任上躲过一劫，而今京城里是三太太做主。

&esp;&esp;王夫人今日也来了，虽然两家离着不远，史苗还真是许久不曾见过她了。

&esp;&esp;史苗见王夫人整个人都透着木然，一板一眼的，像是很标准的儿媳机器。

&esp;&esp;如此一来，甄家三太太显得很热络：

&esp;&esp;“真是骇人，人都打到家中来了，还好有你们家过来帮忙。”

&esp;&esp;史苗笑道：“她们在家中也是被吓得不轻，咱们两家在一处，家中男人不在，彼此照应也是应当的。”

&esp;&esp;甄家三太太又说：“明儿等安定了，必定要带着我们家小辈来给老太太磕头。”

&esp;&esp;史苗想见见甄宝玉，可黛玉近来都住这边，又时常往这边来，她可不想闹出什么摔玉的绯闻来。

&esp;&esp;于是连忙找了个由头：“近来恐有风波，虽然咱们两家近，还是小心为上。”

&esp;&esp;甄家三太太深以为然，一脸信服：“老太太说得是，都听您的。”

&esp;&esp;……

&esp;&esp;对于淑妃娘娘一行人的处置，圣上不说，大臣们不敢问。

&esp;&esp;这老皇帝实力演绎了一波君心难测，搞得一京城的官员都快神经衰弱了。

&esp;&esp;两个儿媳问史苗今年过年的安排，请她拿个主意。

&esp;&esp;史苗看着庭院里光秃秃的树枝：“也不必多预备了，往后京城中，大约少不了丧事。”

&esp;&esp;谁不是这么想的呢？前儿听说甄家都预备起素服了。

&esp;&esp;天冷的好处，就是尸首放久了也不会发臭。

&esp;&esp;史苗想起来那个风华绝代的淑妃娘娘，恐怕早已经归西了。

&esp;&esp;皇帝陛下肯定会给大家一个体面的死法。

&esp;&esp;按理说遇到儿子背叛，外戚萌生反心，有些人会一蹶不振，有人反而因此生了斗志。

&esp;&esp;老皇帝显然是后者，没准还有长寿基因，和某位十全老人一样，眼看着还能待机很久。

&esp;&esp;果然宫里给的消息，淑妃娘娘因寒症过世，其子一片孝心，侍疾染病身亡。

&esp;&esp;知道内情的大臣暗里还赞圣上仁慈，起码给所有人都留了体面。

&esp;&esp;宫里颁布圣旨，要有百日的国丧，京城各家的年都是冷冷清清过的，半点不闻丝竹之声，连惯常的各家吃年饭，也一并免了。

&esp;&esp;黛玉的生日，也只能悄悄的和姊妹们一起过。

&esp;&esp;这一年的恩科春闱，也不如早前热闹，大约少了斗文赌酒，各方学子唱和，等到新一轮的状元探花游街，都与前几回差了许多。

&esp;&esp;林如海等人也到了外任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