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温兰手机拿下来，看着已经跳转到主页面的手机屏气不打一处来，她强行稳了又稳心神，还是没有稳下来。
&esp;&esp;身后阳台门被拉开，蒋建河进来，他左手挂了件厚实的披肩，两手抖了抖要给温兰：“你站外面干什么，冷不冷”
&esp;&esp;垂眸看到她手里的手机：“给谁打电话？”
&esp;&esp;温兰扯了披肩过来，没好气：“你儿子。”
&esp;&esp;蒋建河懵了一下，没明白她这脾气的来源，心想着转移一下话题：“他什么时候从慕尼黑回来？”
&esp;&esp;他和温兰只在柏林呆三天，想着有机会跟蒋司修见见。
&esp;&esp;谁知道这问题正撞枪口上，温兰揪了肩膀上的披肩塞他怀里，语气特别差：“今天下午。”
&esp;&esp;“啊？”蒋建河疑惑，“今天下午就回来了，现在在哪儿呢？”
&esp;&esp;温兰又气又下意识帮两个孩子遮掩：“我怎么知道？问问问，就你长嘴了？”
&esp;&esp;蒋建河莫名被凶了一顿，更是一头雾水，两手搓着手里的披肩不敢说话。
&esp;&esp;温兰两步走到阳台门前，想起什么似的转回来，把自己的手机一并塞到蒋建河手里让他帮自己拿着，嘴里念叨：“你生的好儿子！”
&esp;&esp;蒋建河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老脸懵着跟在她身后往厅里走，疑惑咕哝：“怎么突然生气”
&esp;&esp;楼上蒋司修放了手机，重新躺回去，把身边的人搂进怀里。
&esp;&esp;她光滑的肩膀抵在他的前胸，他两手交叉拢在她身前，把人完全抱裹在怀的姿势。
&esp;&esp;程轻黎头发散着，一多半都夹在两人之间，有点扎，不舒服，她动了动，不小心蹭到后面的人，被蒋司修按住。
&esp;&esp;他没说话，但程轻黎也知道自己碰到了什么地方。
&esp;&esp;她不太想睡，在他怀里转了个身叫了声“哥哥”，男人闭着眼，倾泻的月光从他身后洒进来。
&esp;&esp;窗帘较之前拉开了更多，房间有浅浅的银光，程轻黎半撑着上身，就这么半垂眼，用目光描绘他的眉眼。
&esp;&esp;长久以来的相处，模糊了时间的概念，她已经忘了蒋司修在她这个年龄是长什么样子。
&esp;&esp;她伸手，指尖落在他的鼻尖，很轻地碰了两下，忽然低声说：“在我青春期的记忆里，你长得最好看。”
&esp;&esp;程轻黎很难描述那种感觉。
&esp;&esp;从她有强烈的男女意识那是多大，八岁，还是九岁？他那时候已经是个抽条长高，身骨瘦却不薄的少年。
&esp;&esp;身边男孩儿都还是趴在地上打卡牌的豆芽菜，他却已经是别人嘴里保送少年班，长得又帅气的哥哥。
&esp;&esp;再后来呢？再后来她上初高中，周围的男生都长高，但跟乳臭未干，中二得不行的这些毛头小子比，他又是那个成熟沉稳，会穿着挺括的衬衣，在各种级别很高的学术讲座里做演讲的哥哥。
&esp;&esp;他先她一步成长，是她想象中所有关于“帅气”的定义。
&esp;&esp;蒋司修淡笑着听她说完这段话，依旧没睁眼，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很轻地晃了两下，打破她的幻想：“你对我的想象太多了，轻轻。”
&esp;&esp;“是吗？”程轻黎觉得他说得不对，他本来就好看，不然他上学时那些姐姐为什么要追到家里送情书。
&esp;&esp;她倒下去，蹭了蹭继续窝进他怀里，又问：“那你是怎么想我的？我漂亮吗？”
&esp;&esp;她听到身后人闷笑一声。
&esp;&esp;蒋司修声音很好听程轻黎一直都知道，是那种淡冷的，清沉的，喜欢他的那段时间她还会窝在学校宿舍的床上，反反复复听手机里他发给自己的语音。
&esp;&esp;但她从没想过这种声线染着情/欲时更为性感。
&esp;&esp;像圣人破戒，清心寡欲的和尚忽然动了凡心，那种反差让她心脏重重跳动，撞击着她的胸腔壁。
&esp;&esp;她没再要刚刚那个问题的答案，忽然翻身，右手抓住他。
&esp;&esp;合眼的男人眉眼轻动，很细微的表情。
&esp;&esp;程轻黎因为他这样的动情而兴奋，她悄悄靠近，很低声的：“哥哥，你能不能喘一下？”
&esp;&esp;她这句话引得男人又笑了一下，依旧是那种低沉的，清冷中带点不经意泄漏的哑。
&esp;&esp;很性感，很性感。
&esp;&esp;“好不好？哥哥。”她轻声，撒娇似的求。
&esp;&esp;程轻黎单手撑着床面，就这样低头看他，就在她手都撑累了，打算放弃躺回去时，男人忽然睁了眼。
&esp;&esp;他右手握上她的后颈把她揽过来，盖在被子的左手往下，包在她那只手外，带她取悦自己地用了下力。
&esp;&esp;随着这下动作，靠在她耳边低低闷哼了一声，击在她的耳膜。
&esp;&esp;再接着是很低很低的笑：“这样？”
&esp;&esp;“还听吗？”他又问。
&esp;&esp;程轻黎被撩晕了，她好喜欢好喜欢，她没看错，果然清心寡欲的人一旦破戒能撩得人心痒手痒，脑子发麻。
&esp;&esp;她呼吸都比刚刚变得更轻，靠过去，唇不由自主得在蒋司修的脖子上蹭了蹭，声音细细的，问：“可以吗，可以再听吗？”
&esp;&esp;“哥哥”她叫。
&esp;&esp;蒋司修没说话，只是把她掉落的肩带勾上去，半坐起来，扣了她腰翻身把她压在身下。
&esp;&esp;他屈腿半跪，盖着的被子被撩散，只有一个边角还搭在程轻黎的身上，朦胧月色下，她四肢纤细。
&esp;&esp;她背抵着柔软的床面，没明白为什么忽然换了位置。
&esp;&esp;眨了眨眼，还没看清蒋司修的样子，左煺被抬高压在了胸前，再接着他弯身低头，垂了下去，唇贴上。
&esp;&esp;程轻黎狠狠闭了下眼睛，空着的右手不由得去抓了他的头发，刚抓住，被他有些强势的握住手腕扣回了床面，再之后他手指往上，和她十指相扣，彻底把她这只手压在了被褥里。
&esp;&esp;程轻黎轻轻呵气，睁眼看天花板，她嗓子不停地咽，想叫他又发不出声音。
&esp;&esp;“哥哥”她终于断续出声。
&esp;&esp;蒋司修却没停。
&esp;&esp;终于，程轻黎的鬓角被浸出的薄汗打湿，他松口起身。
&esp;&esp;他在黑暗里重新拥抱她，唇贴上她的耳侧，帮她把额头的汗抹掉，轻声笑，闷闷的嗓音：“你的声音更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