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怎么了?”陆征敏锐追问。
&esp;&esp;“没什么”,老板摆摆手,“倒是有人跟我说昨天晚上瞧见过几个生人,应该是刚来的。其中有一个棕色头发的小伙子,倒是跟你们形容得差不多,长得挺秀气。”
&esp;&esp;陆征心脏重重一跳。
&esp;&esp;“可惜他不是oga,连点信息素都没有,估计是个beta。”
&esp;&esp;“和他一起有几个人,长什么样?”直觉让陆征不肯放过任何一丝机会。
&esp;&esp;“这我哪知道?”老板摇摇头,“既然不是oga,我就没继续问下去了啊”。
&esp;&esp;“……”
&esp;&esp;几秒过后,他看着陆征几乎要把自己钉穿在原地的目光,终于妥协开口:“好吧,那我再去打听打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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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白榆一动不动地坐在椅子上,眼角垂落,神色淡淡的。
&esp;&esp;右手烧伤导致的瘢痕狰狞可怖,已经隆起淡红色的增生,细密的痒痛顺着手指攀上神经末梢,但他好像浑然不觉,目光空洞地盯着前方。
&esp;&esp;“你到底在看什么?”萧尹顺着他的视线看去,除了陈旧斑驳的墙壁,面前什么也没有。
&esp;&esp;而白榆的目光仿佛穿透虚空,看向另一个不存在的世界。
&esp;&esp;无法抑制的烦躁一寸寸蔓延,萧尹拧紧眉心,盛怒之下抬手把桌上的东西扫落在地。
&esp;&esp;玻璃水杯登时四分五裂。
&esp;&esp;“你他妈究竟想怎么样?!”萧尹恨恨地低吼起来,一把捉住白榆右手,“你想干什么,嗯?想死还是自残?我成全你!”
&esp;&esp;听到响动,门外值守的人立刻冲进来,看到地上一片狼藉。
&esp;&esp;“没事,你们都出去。”萧尹深吸几口气,按捺下简直想把人撕碎的冲动,强迫自己恢复冷静。
&esp;&esp;他弯腰拾起被砸碎的玻璃杯,半蹲在白榆身侧,放缓语气:“你腺体受伤,体内激素水平波动很大,心理状态难免受到影响。这里不是久留之地,等过一段时间我会把你安置妥当,也会请专业的医生,只要你肯听话,我保证你会没事,一切都会像从前那样。”
&esp;&esp;白榆依然没有回应。
&esp;&esp;他仿佛听见了,却又好像没有听见,浑浑噩噩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陷入一场又一场悠长的梦境。
&esp;&esp;时间的洪流裹挟记忆碎片冲刷而来,铺天盖地将他席卷进去。他的一生遇到过很多人,来了,又走了,有的轰轰烈烈,有的悄无声息,有笑容、有苦涩,有撕心裂肺的背叛,也有刻骨铭心的温暖。
&esp;&esp;窗外的天空灰蒙蒙的,远处云层聚拢又飘散,在记忆的长河里浮浮沉沉。
&esp;&esp;耳边水流潺潺,像极了那曾经湍急的河底。白榆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被意识的洪流吞没……
&esp;&esp;“砰——砰!”
&esp;&esp;村落寂静的傍晚被突如其来的枪声打破。
&esp;&esp;萧尹猝然起身,第一时间就把白榆往里间一推,吧嗒一声锁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