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仅靠闻烛这颗成人没多久的脑袋,已经开发了他能想到的全部创造力。
&esp;&esp;但至少……不是现在这样的。
&esp;&esp;裴青山的声音轻缓到余下的尾调似乎都只剩气音,抿着唇小心翼翼的盯着他身上狰狞而诡异的血线,闻烛甚至从那双眼睛里看见了惴惴不安的颤抖,
&esp;&esp;他在害怕,害怕什么?
&esp;&esp;害怕他是怪物?
&esp;&esp;闻烛迷茫的瞪着一双因为痛苦而布满水汽的眼睛,感觉到粗糙的指腹生疏的抹去他眼角的湿润,才恍然大悟过来,
&esp;&esp;哦,裴青山竟然是在害怕他会死掉。
&esp;&esp;他想,
&esp;&esp;不应该是这样的。
&esp;&esp;这个声名在外、嫉恶如仇的人类之光,应该像f区四处流窜的宣传报上的那样,有着一双不愿意赦免任何一个诡物的冰冷的眼睛。
&esp;&esp;他应该提起手上那把让闻烛都感到恐惧的长刀,对准他的眉心,继续做那个手握大权的民族英雄,
&esp;&esp;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宛如丢盔卸甲的战士,紧张的捏着闻烛越来越发颤的手腕,一个劲的安抚。
&esp;&esp;“别抖了,你到底是哪里疼,闻烛?”裴青山抵着他紧绷着弓起的脊背,透过薄薄的一层布料,他能清楚的感觉到闻烛身上巨大的痛苦,一层冷汗浸湿了洁白的上衣。
&esp;&esp;裴青山什么都做不了,他只能一个劲的轻轻顺着闻烛的呼吸,有点后悔刚刚那句话问得实在不是什么好时机。
&esp;&esp;突然,怀里的人睁开眼睛,一双指骨嶙峋的手扣住了裴青山的后颈,闻烛赤红着双眼,仰着脑袋迎上一个吻,
&esp;&esp;柔软的唇瓣、熟悉的气息、令人痴迷的血腥味,构造出了一个荷尔蒙飙升的气氛,闻烛不断的舔舐着裴青山的唇瓣,又感受着裴青山一点一点的回应。
&esp;&esp;他把闻烛平放在床上,俯下身搅动唇齿,两个人仿佛都要使出浑身解数把对方恶狠狠的融进自己的血骨一样,交扣的五指紧紧缠绵。
&esp;&esp;似乎是片刻的欢愉缓解了闻烛身上的疼痛,他紧蹙着的眉头逐渐的舒展开来,喉间挤出压抑的声音。
&esp;&esp;裴青山只觉得一向清冷禁欲的闻教授比任何时候都要主动,像是回到了发情期的那个夜晚,他用银色的长尾深深的缠着裴青山的腰身,仰着头不断的乞求着交尾。
&esp;&esp;但这一刻,闻烛是清醒了。
&esp;&esp;要是墙上的挂钟停止急促的“滴答”声,让时间停留在这一刻就好了。
&esp;&esp;唇齿交融之间,裴青山在难以避免的血气里尝到了一丝与以往不同的清甜,像是生长在悬崖边上散发着古老而腐朽气息的黄泉花一般,在口腔轻轻的弥散开来。
&esp;&esp;他顿时清醒过来,漆黑的瞳孔升起一把火,奋力推开闻烛,
&esp;&esp;但脑子在还没完全反应过来的时候,身体已经陡然泄力。
&esp;&esp;闻烛就着半躺着的姿势稳稳的接住了裴青山,半天没有动作,如果不是墙上的挂钟还在滴答滴答的发出声响,画面大概就唯美得仿佛电影的瞬间定格一般吧。
&esp;&esp;不知道这样过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