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维亚的手腕。

&esp;&esp;“你想让我停下吗？”

&esp;&esp;除了急促的喘息，气流擦着牙缝漏出来的声响，伊瑟恩一个音也发不出来。露维亚心软了一下，松了手，倒叫蝴蝶趁机闯进她的地盘。

&esp;&esp;“喂！喂……我还没说开始！”

&esp;&esp;她拍打他的肩头，想把他推一边去，看到他湿漉漉的眼神时，却蓦然怔住。

&esp;&esp;一股被人全心爱慕的幸福感油然而生，温暖流淌到全身各处，宛如又在雷暴中洗了一次澡，电流沿着脊柱往脑子里窜。

&esp;&esp;他就这样直勾勾地望着自己，专注到极点，反而让她怀疑伊瑟恩什么也看不见，瞳孔早已涣散失焦，湛蓝眼珠呈现玻璃似的透明质感。

&esp;&esp;“伊瑟恩，我也爱你。”

&esp;&esp;这话就像触发了什么机关，一向温柔的人类给了她极用力的吻。

&esp;&esp;伊瑟恩一边忘情，一边用手指在她胸口的皮肤上写字，结果只是弄得她痒到发疯，除了快乐她什么也感觉不到，一个字也辨认不出来。

&esp;&esp;她心里高兴，又气坏了，嚷道：“不会说话还这么唠叨，你好烦人！”

&esp;&esp;他好像一点都不介意挨骂，手停了，柔软的嘴唇凑上去，亲了又亲，活像蜗牛在啃白菜叶，腻滑细致，慢吞吞地咬啮，留下凉丝丝的痕迹。

&esp;&esp;这未免太快乐了。

&esp;&esp;露维亚不禁去想，我们这么快乐，是对的吗？我们擅自相爱，是对的吗？我们不守规则，是对的么？

&esp;&esp;蝴蝶急促地振翅，飞跃心底的黑暗，抵达白亮而开阔的所在，获得轻盈的解脱。翅膀抖动的节奏如一串清晰的回答：对的，对的，对的……

&esp;&esp;在伊瑟恩心里，只要露维亚高兴，什么都是对的。

&esp;&esp;当阳光透过窗子，越过床帷，直照在露维亚的白发上时，她已经适应了人类的床。

&esp;&esp;“头发太长了，总被压到，睡觉的时候还是龙身更方便，”她分析并得出结论，“但是，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愿意躺在被窝里。”

&esp;&esp;伊瑟恩笑了笑，用鼻尖蹭她的脸颊，指向她的头发，提醒她该去涂油。

&esp;&esp;精心养护龙角，准备一场不知道什么时候到来，也不知道胜算几何的决战，在遇见伊瑟恩之前，这是露维亚全部的生活。

&esp;&esp;随着镜中流动的幻象不断被杀死，露维亚看到了希望，开始制定具体的计划。

&esp;&esp;她认为神王一定掩盖着什么弱点，人类离奇的故事与传说中保存着真相的碎片。而神眷者阿利斯塔和神明做过交易，又偷窃了她父亲图尔的遗骸。

&esp;&esp;露维亚的金眼珠不断闪烁，她把记忆翻了一遍又一遍，抽取有用的线索。记忆不等同于智力，可若知道足够多，又愿意深入思考，也就无限接近正解。

&esp;&esp;“阿利斯塔很快就会主动来找我，对吗？”

&esp;&esp;她枕着一只前爪，用龙语自问自答，“没错，国王们都是这样的。他会带着军队来到灰烬森林，证明自己的尊严不容冒犯。不过，可能只是虚张声势，军队走进来，顶多到祭坛那里，就会找借口原路返回。所以，我得把他和军队分开，让他顺利地见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