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聊聊就熟回来了嘛,都是老同学了,稍微打扰一下也没关系的,求求,求求。”高瘦男陪笑道。
&esp;&esp;“不不不,我可没那个胆。”洋葱头连忙摆手,“这事儿不好办,办不了啊,您另请高明吧啊。”
&esp;&esp;“那你呢,小原,你是在哪边念的?”高瘦男不死心,继续问原晢。
&esp;&esp;“他最后一年才转过来,天天复习考第一,更不知道了。”洋葱头卡在他们两人中间,硬是把这个想白嫖的土木男挤走了,“裘爷高三没念完就飞去澳洲了,现在都在那边生根发芽了,谁还跟你回来要这小破地啊,省省吧啊,别总想一口吃个大的。”
&esp;&esp;“真不回来了?”高瘦男不可置信地问,“现在祖国发展得多好啊,这一个两个没良心的,怎么全跑外面去了?”
&esp;&esp;“哎哟,就这酒桌文化,谁受得了?”洋葱头嫌弃地推着人说:“就你受得了,就你能喝,我今晚都要吐了!”
&esp;&esp;“所以,拜托了,这位大哥,就别再提工作上的那点破事了!”
&esp;&esp;“原晢好不容易和我们出来一次,是来看演出的,是来嗨的!不是给你当人情的!滚滚滚!老年人滚那边去!”
&esp;&esp;“哎,哎哎哎,尊老爱幼懂不懂了?”
&esp;&esp;“不懂!滚!”
&esp;&esp;原晢安静地坐在沙发上,安静地看着众人打闹,安静地整理接下来的行程,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
&esp;&esp;自从回到临安,自从加入申经街的旧改项目,他时常能听到那个姓裘的消息。
&esp;&esp;那个姓裘的过得很好。
&esp;&esp;毕业了,开了一家科技公司,在国际财经随便翻翻就能看到那些盛大的融资新闻,人生顺遂,路途坦荡。
&esp;&esp;是原晢曾期许的模样。
&esp;&esp;每次从旁人口中听到这样那样的边角料,原晢佯装镇定的脑子里都会升起一股淡淡的暖意。
&esp;&esp;这些柔和的情绪似乎是想告诉他,当初的决定没有错,他不需要后悔。
&esp;&esp;永远不需要后悔。
&esp;&esp;“但我们的大设计师怎么就离职了啊?”高瘦男还赖在他们的地盘上,完全是个唠叨前辈的样子,急急切切说个不停:“洋葱他爸给的待遇不好吗,这可是咱临安最好的设计院了,以后还有很多大项目呢,怎么就不干了?”
&esp;&esp;“你们不是去年才毕业吗,现在都还没到七月呢,这才熬了短短一年啊,这就不行了?”
&esp;&esp;“年轻人啊,不要总是怕苦,怕累,等你们头发都像哥这样掉光了,才能生命的意义何在啊!”
&esp;&esp;“……”洋葱头顿了一顿,懒得这人计较,只是同样转过身来问原晢:“也是啊,现在才年中,离职的话奖金都拿不全,不太划算哎,真决定要走了?”
&esp;&esp;他今晚好不容易把人从大饭局上拉出来,就是想聊聊这个话题。
&esp;&esp;他可是有任务在身的——虽然原晢的离职手续已经办完了,但院里好不容易逮着这么个学历审美双在线的技术流,说什么都想把人再收回来。至少他要代表院里问清楚,这么个香饽饽,到底是出去深造了,还是在不知不觉间被对家抢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