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灿嵘才是吧?根本没办法专心。你好像…有点苦恼?要和我说吗?”
&esp;&esp;她爬到李灿嵘身上,跨坐在他的大腿,正向面对着他,手指不安分的游走,描摹着他的眉眼。
&esp;&esp;“根本说不出口,即使说出口了,也觉得很抱歉。”
&esp;&esp;捉住她不安分的手,反而让沈芝玉好像卸掉力气一样,干脆的躺在他怀里,近到能够听见他的心跳声。
&esp;&esp;“我完全明白,也知道我父母为我付出了很多,但是比起大学之类的,我更加想要做音乐。”
&esp;&esp;“可是之前让我学的,钢琴也好,大提琴也是,包括游泳,其实都是为了升学准备的,我……”
&esp;&esp;沈芝玉完全无法共情这种事情,对于她来说,这些只能彰显他的优越感。
&esp;&esp;李灿嵘拥有的一切,他触手可及又随意放弃的人生路径,是沈芝玉这辈子也许能达成的最高点。
&esp;&esp;所以从他口中说出的抱怨或者烦恼,听起来都好傲慢。
&esp;&esp;像她这样的人,根本没有试错成本,一步走错,就只能被淹没了。
&esp;&esp;“可能是想和爸爸更近一点?我现阶段的理想是做音乐。”
&esp;&esp;“是吗?”
&esp;&esp;沈芝玉随口附和着他,毛绒拖鞋落在地板上都几乎是无声的。
&esp;&esp;“实现理想的心情当然可以理解,现在不去做的话,要什么时候才可以去做呢?”
&esp;&esp;厨房流理台上的仙人掌绿灿灿的像条卑鄙的青蛇,在她倒下的水中游荡。
&esp;&esp;即使他的人生一直有保底项,偶尔也要尝尝坠落的滋味才算补偿。
&esp;&esp;沈芝玉用甜蜜的嗓音安慰他,却是满怀恶意。
&esp;&esp;“人生本来就有很多选择。”
&esp;&esp;她眼睛好像有小钩子一样,却也足够真诚,好像她说出口的每一句话都饱含真心,毫不回避的看向他。
&esp;&esp;“李灿嵘的人生,应该允许脱轨,这不是错误。”
&esp;&esp;理想是什么?
&esp;&esp;沈芝玉根本不知道,理想是限时存在的奢侈品,即使打折也是无法购买的东西。
&esp;&esp;拥有广阔退路
&esp;&esp;的人总能显得很高尚,好比眼前人。
&esp;&esp;虽然这么认为,她却依然可以将安慰的话说出口,她总是将谎话说的很真,用清澈的眼睛注视着别人,满是信任。
&esp;&esp;“谢谢。”
&esp;&esp;李灿嵘低头害羞的摸着鼻尖轻笑。
&esp;&esp;在这件事情上,反对的人比支持者多太多,即使青梅,她也不能理解,为此也爆发了数次争吵。
&esp;&esp;“要陪我一起去上课么?”
&esp;&esp;她拿着水杯,含着吸管,透明玻璃的材质隐约透出舌尖的殷红,像是啃食过他心脏涂抹上的颜色。
&esp;&esp;沈芝玉总是笃定的,好像她一直拥有自信,自信于她会让他折腰屈服。
&esp;&esp;事实也是如此,李灿嵘会被吸引,骄纵且散漫,自由而美丽,不得不承认,即使有点恶劣,沈芝玉也非常迷人。
&esp;&esp;“可以。”
&esp;&esp;他给出了答案。
&esp;&esp;“和我在一起的时候,看别的短信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esp;&esp;沈芝玉撑着下巴看他,清纯感足,眼睛却柔媚到了极点,像钩子一样吊住别人的视线。
&esp;&esp;“是么?”
&esp;&esp;李灿嵘低头看着短信,来自他的青梅,正在推拉期。
&esp;&esp;沈芝玉笑着用aazzura的尖头划到李灿嵘的腿骨,小幅度的向外踢腿,不算剧烈,只是有些细微的疼痛,像是撕掉嘴唇死皮时涌出鲜血的痛感,和她本人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