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据序号的样子。

&esp;&esp;门外响起了有节奏的敲门声，每次三声，每三声往下弱一些，闻夕言猛然转头，像是回到了过去新兵营的时光。

&esp;&esp;“进来。”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esp;&esp;王俊推开门，走了进来。

&esp;&esp;闻夕言看着他，一时屏息，不知道说什么，又把头转了回去，目然地盯着电脑屏幕。

&esp;&esp;“闻医生。”王俊往他身后走了两步，又担心电脑屏幕上的东西他不该看，便往旁边走了两步。

&esp;&esp;“王妃……有什么吩咐吗？”

&esp;&esp;这话未免太酸了，闻夕言刚说出口，就后悔不迭。

&esp;&esp;王俊听出这嘲讽的语气，突然朝他19度弯腰，躬身行礼：“闻医生，对不起！我知道文逊用一氧化碳熏过你，差点儿把你害死，对不起！我一直想找你道歉，但是这里人太多了……”

&esp;&esp;闻夕言心乱如麻起来，猛地回头：“不用你道歉！该道歉的人从来都不是你，况且，我命大，已经无所谓了！”

&esp;&esp;王俊一怔，没听明白这话的意思，是让文逊道歉吗？那恐怕很难啊……王俊只好又朝他弯腰曲背，不停鞠躬，紧张地说：“对不起！闻医生，都是我害的你！对不起！”

&esp;&esp;“你给我停！”闻夕言抓住他的双臂，把他拉向自己，眼圈倏地红了，又往后推搡，一下子松开了他，“我不想看到的就是你这个样子！你要永远替他道歉，永远袒护他，那随你！只是别再跟我说了，你知不知道你说的每句‘对不起’，都是在跟他说‘我爱你’！”

&esp;&esp;王俊胳膊被抓得生疼，被松开后连忙往后躲了好几步，他听不懂闻夕言这复杂的句式，只感觉闻夕言气得不轻，像是要疯了。

&esp;&esp;“对不……”王俊不敢再说对不起了，慌忙地从兜里掏出一瓶牛奶来，放到了桌子上，往后退了几步，一副不明所以，却要讨好的紧张表情。

&esp;&esp;“你……”闻夕言看到这瓶牛奶，倏地低头笑了，在巴尔干的时候，他一次次因为王俊给的牛奶而被引诱出去，终于被凯文逊发现并被送到了极寒的长津湖，如今再看到王俊给的牛奶，他突然生出一种荒诞不经的感觉来，他痛恨自己，恨自己心软，恨自己狠不下心。

&esp;&esp;“别给我希望了，王俊。”闻夕言不想说，即使到现在，他都没办法让自己完全潇洒地走开，他给自己找了很多借口、理由，凯文逊是个疯子，王俊不能跟疯子在一起，即使他们结婚、即使他们有孩子了！

&esp;&esp;闻夕言都想在边上看着，不想让王俊有伤心欲绝的那一天。

&esp;&esp;“……是牛奶，不是希望……”王俊小声地说。

&esp;&esp;“牛奶就是希望！”闻夕言朝王俊大吼一声。

&esp;&esp;王俊吓了一跳，转身跑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