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率兵追击去了，到了门青关就回。

&esp;&esp;军报来时，辽东府卫正与北境兵对峙，双方各执一词，闻说瓦格进犯，商议过后当即调转刀锋直对外敌被放出来的夏林担起了州府运作，鹤鸣坐镇中帐，牧池领兵北上御敌。

&esp;&esp;主心骨或调任，或离城，或昏迷，说不慌张是假的，下达每条军令前，三人心跳总是难以平复，夜里连阖眼小憩片刻都成了奢望。

&esp;&esp;牧池领兵驰援后，大营只剩鹤鸣一个，她每隔小半个时辰就要走到帐外远眺。

&esp;&esp;战况焦灼的军令传回好几次，鹤鸣不止一次祈祷方清露快些起来。

&esp;&esp;中军出现溃败迹象时，负责防备的守军忽然传来消息，有两路齐军从左翼出发，截击了瓦格援军，并迂回包抄，切断了瓦格人的退路。

&esp;&esp;战局有了转机，牧池抓着机会追击，斩断敌军中军大旗，杀得瓦格人丢盔弃甲，仓皇出逃。

&esp;&esp;结局是好的，但回想起那一夜，鹤鸣仍是心有余悸。

&esp;&esp;方清露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何时发出的军令？

&esp;&esp;廿六夜里。鹤鸣也有些诧异，竟不是您发的么？

&esp;&esp;方清露思忖片刻，脑海里闪过了沈长卿的名字。

&esp;&esp;这不合理，沈长卿既然想反，为何又要安排这些？

&esp;&esp;手令在哪，我要亲眼看一看。方清露起身，动作匆忙。

&esp;&esp;这几日积雪冰冻，营寨道路湿滑，她刚扑出去，身形便显出不稳。

&esp;&esp;鹤鸣惊得双手护住她：我派人去取，您好生歇着，好生歇着！

&esp;&esp;方清露当阳穴隐隐作痛。

&esp;&esp;我以为她呢喃。

&esp;&esp;后半句话，她并未说出口。

&esp;&esp;方清露捏着军报的手垂下了。

&esp;&esp;

&esp;&esp;朕只问你一句

&esp;&esp;你是否通敌。

&esp;&esp;沈长卿仰首，迎着秦玅观锐利且极具压迫的目光，眼里带着几分洒脱，几分坚毅。

&esp;&esp;我没有。她万分笃定道，沈长卿并非沈崇年。

&esp;&esp;我意图谋逆是真，未曾通敌也是真。沈长卿语调发哑，我坦坦荡荡，既然做了，议论由人，只待陛下降罪。

&esp;&esp;室内一片寂静，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和心跳。

&esp;&esp;风挡忽然被人撩开，方十一火急火燎地冲了进来，全然忘记了礼数。

&esp;&esp;她被喜悦冲昏了头脑，满面笑意地行了礼，抬眸对上秦玅观幽暗的眼睛才意识到自己闯了祸，当即收敛神色，正了仪态，规规矩矩地叩了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