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真正觉得有必要的朋友,才会补充一句,对象是男生。
&esp;&esp;陆时再次沦为一个新型的城市流浪汉,在失业之后并没有好好规划好自已的生活,什么早起早睡之类的依然那么困难。
&esp;&esp;这些天,似乎一直这么过着。
&esp;&esp;没几天,陆时便觉得还是得出去走走,一直在家里呆着,实在有些烦闷。
&esp;&esp;这天白日里,他带着充电器和平板出门了,努力想找个容身之地,艰难地在路边小馆找到能坐下吃饭的位置,吃了一顿涕泗横流的麻辣烫,饭后在桂平路徘徊了半个小时消食,流浪到低价的咖啡厅,为了厕所、电源和wifi,就着一杯喝一口得用清水漱一口的抹茶甜牛奶看了两个小时综艺,看得犯困于是剪辑并处理了一下上次拍摄的视频素材,弄到平板手机耳机统统没电,又充满电。
&esp;&esp;傍晚,陆时看到环卫工与拾荒者在吵架,还是破口大骂那种。这下陆时算是明白了,环卫工最讨厌的并不是乱丢垃圾,乱扔烟头、随地吐痰……
&esp;&esp;他们最讨厌的就是那些去翻他们的垃圾车的拾荒者,偷他们辛辛苦苦收集来的瓶子、易拉罐和纸箱。
&esp;&esp;因为行人随手丢弃的东西,在他们眼中,是需要靠抢的。
&esp;&esp;这会儿,陆时被一名行为怪异的中年男子所吸引。他一会在花园里爬行,他一会跳上路边的垃圾桶放声歌唱,一会又在广场上不停翻着跟头,围观者议论纷纷,却没一个敢上前。
&esp;&esp;离围观者不远处有二十岁左右的男孩子,戴着棒球帽,骑着电瓶车,电瓶车斗里放着鼓鼓囊囊的白色帆布袋,在垃圾桶里翻瓶子,甚至是那种盛粥的塑料杯,也捡出来装进帆布袋。陆时惊叹这个行业的低龄化。
&esp;&esp;夜色渐浓,浮华的城市却依旧喧嚣。也有很多人选择回去蜗在自已的巢中,通过一个屏幕、一个键盘,去伪装成自已永远无法成为的那种人,以此来获得认可、发泄压力。 人类,总能找到让自已安得其所的方式。
&esp;&esp;陆时也回去了,坐在公交靠窗的位置,脑子里闪现着记忆里的片段。
&esp;&esp;那是读研期间,与卢希安在校外一起租房居住的日子里的一个普通晚上。
&esp;&esp;俩人从学校图书馆自习出来,在租房附近街边的垃圾堆里看到了一个孤单的猫爬架,卢希安指了指,说道:“我们把这搬回家去吧。认真消消毒,可以用来当作chessie的观景台。”chessie是他们收养的流浪猫。
&esp;&esp;“还犹豫什么呢,赶紧弄回去好好洗洗干净吧。”
&esp;&esp;“我们这算是变废为宝了吧。”
&esp;&esp;“本来就没有垃圾,只是放错了地方。”
&esp;&esp;虽然房子是租的,猫是流浪的,猫爬架都是别的小猫淘汰的,但是那段日子里,在一个庞大城市的深夜角落里,两个灵魂的距离也因为猫咪而更靠近了些,少了许多争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