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esp;“晚辈谢玄暮,见过二位大人。”
&esp;&esp;衣袖上的暗金羽绣微动,仪态从容,叫人见之心喜。
&esp;&esp;及至他抬头,许氏夫妇才发现这白发的男子生了张极其年轻俊美的脸,雪色的长睫下是双琉璃似的桃花眼。
&esp;&esp;许夫人这大半辈子,还未曾见过生得这样好的男子。
&esp;&esp;于是被雨前龙井压下的郁气又消了大半。
&esp;&esp;许老爷眉头皱得更紧了。
&esp;&esp;他轻咳一声,拉回了许夫人的思绪。
&esp;&esp;“谢公子是哪儿的人?似乎未曾在骊城见过你。”
&esp;&esp;——女儿最好不远嫁。
&esp;&esp;“我原是上京人,少年时曾在骊城求学,与许姑娘有一面之缘。”青年声音润秀。
&esp;&esp;——上京。许老爷指尖微敲,这是胤、雍两朝的国都。
&esp;&esp;他陡然想起朝笙曾问过他的银蚕纸,而后茅塞顿开。
&esp;&esp;“你姓谢,胤朝……”
&esp;&esp;“祖上确与前朝皇族有些关联。”
&esp;&esp;许老爷略略点头,又问道:“骊城距上京千里,家中父母怕是很牵念你。”
&esp;&esp;谢玄暮默然一瞬,道:“高堂俱逝,孑然一人。”
&esp;&esp;“这……”许老爷面上浮出愧色,一旁的许夫人神情微变,又立刻掩盖下去。
&esp;&esp;“无妨。”谢玄暮反倒牵出个笑来,似是安抚,让许家夫妇无需歉意。
&esp;&esp;其实父皇或者母后都是很遥远的符号。末代宫廷的倾轧里,当年六岁的他是出逃的一枚棋子。
&esp;&esp;“你现在一人,做什么营生?”
&esp;&esp;谢玄暮正欲答话,抬眼便见堂后有一角蓝衣,朝笙探出脸来,朝他露出盈盈的笑,似乎在说,那个能够移山平海的法修,如今要这样谨慎而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