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便摇摇头：“那就先在现实海域航行吧，向普兰德城邦靠近——最后一个问题，可以不被城邦发现么？”

&esp;&esp;他注视着山羊头的眼睛。

&esp;&esp;作为失乡号的“船长”，他这次提问有点冒险。

&esp;&esp;因为他本应彻底掌控这艘船，完全了解这艘船的能力才对。

&esp;&esp;但他还是这么问了，他在一点点测试自己这位“大副”。

&esp;&esp;山羊头那黑曜石雕琢而成的眼珠中没有任何情绪流露，他只是静静和船长对视着，沉默了几秒种后才如平常般开口：“……我们可以隐于雾中，必要情况下，可以短暂潜入海浪破碎的倒影中，这样起码在距海岸十五海里以外的地方，人类城邦和船只是无法察觉失乡号靠近的。

&esp;&esp;“但更近的地方就不行了——神明的视线会察觉，城邦的大教堂会示警。”

&esp;&esp;“你这都是一个世纪前的经验，”邓肯表情沉静，“现在还管用么？”

&esp;&esp;“当然，”山羊头语气轻快，“区区一个世纪——众神在这一个世纪里可不会有什么长进。”

&esp;&esp;邓肯轻轻舒了口气：“很好，那就让失乡号向普兰德城邦靠近，注意隐匿自身。”

&esp;&esp;“我能问一下么？”山羊头开口道，“您……到底想干什么？”

&esp;&esp;“只是想做个测试，”邓肯想了想，脸上露出一丝微笑，“看这样wifi会不会好一点。”

&esp;&esp;山羊头：“……wi……什么意思？”

&esp;&esp;“回头让艾伊给你解释解释？”

&esp;&esp;“不！您忠诚的以下省略完全不在意这是什么意思！”

&esp;&esp;第一百二十九章 黑夜

&esp;&esp;失乡号全速航行起来了。

&esp;&esp;世界之创所投下的苍白辉光中，半透明的灵体之帆无风自鼓，庞大而复杂的桅杆和缆绳系统仿佛被无数双看不见的手所操控一般发出吱吱嘎嘎的声音，迅速且灵敏地调整着角度，邓肯感到脚下的船身在微微晃动、倾斜，并将船头指向无垠海域中的某个方向，细碎海浪拍击船壳的声音则混杂在失乡号本身传回的“感知信号”里，轻柔地回响在他脑海深处。

&esp;&esp;不知为何，就在这艘船调转航向的一刻，他仿佛突然感觉到这船上的气氛悄然发生了变化，明明四周还是一模一样的风景，但……

&esp;&esp;他仿佛听到这艘船在发出一声满足的轻叹。

&esp;&esp;邓肯离开了船长室，信步来到甲板上，他在夜色中仰起头，注视着那些鼓起的船帆以及高耸的桅杆，又伸出手轻轻敲了敲旁边路过的一道栏杆，若有所思地说道：“你也对漫无目的的漂流感觉无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