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热的天气，随后有点担心地抬起头，看向正坐在不远处茶几旁边的父亲。

&esp;&esp;学校已经放假，普兰德各个公立学校每年一次的秋假会持续两个多月，父亲在此期间不用去学校报道，平日里也没什么社交应酬，因此往年他在这时候通常会泡在城邦的各大图书馆中，要么就是像今天这样留在家里悠闲度日。

&esp;&esp;但不知为何，今天的莫里斯状态看上去却颇为不对劲。

&esp;&esp;他捧着一份报纸，目光却完全没有聚焦在报纸上，他坐在沙发上面，已经有将近一个小时都维持着那个僵硬的姿势，他似乎一直在沉思着什么事情，甚至连刚才日间女仆的询问都没有回应。

&esp;&esp;海蒂皱了皱眉。

&esp;&esp;似乎自打从邓肯先生的古董店回来之后，父亲的状态就一直是这样了，精神恍惚，偶尔露出怪异的表情，不理会旁人，一个劲沉思。

&esp;&esp;甚至连书房都不去了——就好像在本能地抵触着书本似的。

&esp;&esp;“您没事吧？”海蒂终于没有忍住，起身来到了莫里斯身旁，弯下腰关心地询问着，“身体不舒服吗？”

&esp;&esp;一连询问了两遍，莫里斯才终于听到女儿的声音，他赶忙抬起头，感觉脑海中的嗡嗡声稍稍减退之后才摆摆手：“我没事……哦，你今天没有去教堂或市政厅？也没去诊所？”

&esp;&esp;“教堂和市政厅的工作早就完成了，诊所今天也休息，”海蒂眉头没有舒展开，“我记得今天早晨您就问过一遍了。”

&esp;&esp;“哦，是吗，我忘记了。”

&esp;&esp;莫里斯轻轻敲了敲太阳穴，有些迟疑地说着。

&esp;&esp;他知道自己的状态不是很好，但他没办法跟自己的女儿解释这个问题。

&esp;&esp;他不能随意向外透露一位亚空间存在的情报——不仅仅是因为这有可能触怒那位“邓肯先生”，更因为这些情报弄不好就会产生污染，让海蒂受到影响。

&esp;&esp;脑海中响起一阵低沉的嗡嗡声，这声音打断了莫里斯的思考，但很快噪声便减弱下去，让他的思路又稳定下来。

&esp;&esp;思维噪声，这是从古董店返回之后的后遗症。

&esp;&esp;但实际上和昨天比起来，这后遗症已经减弱了不知多少倍。

&esp;&esp;莫里斯知道自己应该庆幸——他在直面了亚空间的阴影之后不但保住了一条性命，甚至还保住了自己的理智，是智慧之神的庇护和“邓肯先生”的善意同时产生了作用，他留下了一些因“疯狂临界”而导致的症状，但经过简单的自我判断，他确认这些症状都会随着时间推移迅速减轻，并没什么可紧张的。

&esp;&esp;可在症状完全消失之前，自己的糟糕状态恐怕还得让海蒂多担心一阵子。

&esp;&esp;莫里斯突然皱了皱眉，他想起自己的女儿是一位卓越的精神医师——不能让她继续察觉自己的精神状态有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