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肯立刻微微皱眉：“凡娜？那个跟海蒂关系很好的城邦审判官？她出什么事了？”

&esp;&esp;“凡娜她……‘消失’了，”莫里斯愣了一下，没想到邓肯会是这个反应，但还是下意识说道，紧接着又赶紧补充，“我不是说她失踪了，而是从今天开始突然消失在现实世界中，海蒂忘记了凡娜的存在，别人也都不记得，连城邦的报纸上都……”

&esp;&esp;邓肯快步走下了楼梯，在莫里斯说到一半的时候，他就意识到情况复杂，此刻表情已经严肃起来：“坐下慢慢说。爱丽丝，去准备热茶——你还记得怎么做吧？”

&esp;&esp;“好的，邓肯先生。”

&esp;&esp;莫里斯看到那位有着优雅神秘气质的金发女子在听到邓肯的命令之后立刻起身，同时他也注意这位“爱丽丝小姐”的每一个动作都显得略微古怪——她的许多动作幅度都很小，带着奇怪的谨慎与节制感，这让人联想到那些有着极好教养和家族传承的古老贵族，也更让他对其身份好奇起来。

&esp;&esp;不过他的好奇心让步于眼下的事态。

&esp;&esp;在柜台旁坐下之后，他立刻把自己察觉的异常情况告诉了眼前的“古董店长”，同时也告知了自己这一路走来时遇上的困难阻碍。

&esp;&esp;邓肯表情严肃地听着，全程没有打断莫里斯的陈述，直到对方说完之后，他才仿佛感叹般轻轻嘀咕了一句：“终焉传道士啊……确实是一群麻烦的家伙。”

&esp;&esp;“这群在古老年代便把自己放逐到现实维度之外的疯子，总是会在时间的夹缝中突然冒出来，他们致力于破坏历史的连续性，对现实世界的稳定威胁巨大……但他们很少会有机会把事情闹大到这种程度，”莫里斯嗓音低沉，“正常情况下，众神的庇护会阻挡终焉传道士的渗透，传火者也会不断加固历史‘壁垒’，这一次那些疯子肯定是借用了别的什么力量来打破封锁……”

&esp;&esp;“老先生，您的茶。”爱丽丝从旁走来，将热茶放在柜台上。

&esp;&esp;“谢谢，”莫里斯赶忙道谢，他这一路历经风雨，现在确实需要一杯热茶暖暖身子，但刚端起来喝了一口他就没忍住，“噗——”

&esp;&esp;对面的邓肯一脸淡然：“凑合吃吧，她至少真的找到了茶叶在哪，虽然用量有待商榷。”

&esp;&esp;莫里斯错愕地扭头看了一眼那位名叫爱丽丝的神秘女士，却看到对方已经靠在楼梯上，陷入了神游天外的状态。

&esp;&esp;……这位神秘人究竟是什么来头？

&esp;&esp;邓肯则淡定地嚼着茶叶，心中确认了一件事。

&esp;&esp;这个世界的超凡者们果然已经发现了终焉传道士的“非线性”特性，而且有着针对性的反制手段。

&esp;&esp;但现在看来，这些反制手段并不总是有效的。

&esp;&esp;他微微闭上了眼睛，在黑暗的视野中，遥远的绿色火焰在他的感知尽头突然跳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