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你去投靠彭格列啊！你去啊！我立马让你脑袋分家！”
&esp;&esp;“你想违抗首领的命令！？”
&esp;&esp;他挑衅彭格列，但沢田纲吉只是直视森胡桃的眼睛，问：
&esp;&esp;“你想去哪一边？”
&esp;&esp;胡桃急促地喘气，脑子里回荡着彭格列的话：你要去哪一边？
&esp;&esp;从来没有人问过她的想法。
&esp;&esp;去杀了他！
&esp;&esp;去用你的能力！
&esp;&esp;去给自己腿上开一枪！
&esp;&esp;我不想杀无辜的人。
&esp;&esp;我不想用能力。
&esp;&esp;……我不想痛。
&esp;&esp;给她创口贴和自由，帮她拆掉定时炸弹的家族。
&esp;&esp;把她当作工具，受伤了就打抗生素，用纳米项圈控制她的家族。
&esp;&esp;——你要去哪一边？
&esp;&esp;
&esp;&esp;答案不是很明显吗。
&esp;&esp;就算是傻子都知道答案。
&esp;&esp;咬牙忍住痛意，森胡桃恶狠狠地肘击击中艾斯托拉涅欧首领的肚子，匕首刺入他的手掌让他松开，对他竖起中指上的彭格列戒指。
&esp;&esp;“去你的白痴首领，你才是残次品，少命令我！”
&esp;&esp;她恶狠狠又畅快地宣布：
&esp;&esp;“从现在开始，我不会听你的！我将全心全意追随彭格列！”
&esp;&esp;“你想死吗！”
&esp;&esp;被激怒的雷切拿出戒指上隐藏按键，按下。
&esp;&esp;但胡桃脖子上的纳米项圈只是闪动几下，而后，一片平静。
&esp;&esp;“怎么会……？！”
&esp;&esp;沢田纲吉冷漠地说：
&esp;&esp;“我觉得我会就留下她一个人戴着那东西？”
&esp;&esp;早在第一次见面，他就拆掉了常年戴在胡桃脖子上、留下肤色差的项圈。
&esp;&esp;沢田纲吉到了他面前，干脆利落地击中他把他打飞，然后把胡桃送到安全的位置。
&esp;&esp;“外面是彭格列的救援队，你先出去治疗伤口。”
&esp;&esp;“你不出去吗？！”
&esp;&esp;“等会儿，我会来的。”他的手套上燃烧起死气之火，“现在是黑手党的时间，伤员就疗伤吧。”
&esp;&esp;“我可以帮上你的忙！这是他造成的伤口！”胡桃指着自己的腿。
&esp;&esp;雷切之前都会控制力道，让她痛不欲生但不会留下伤口，但刚才的紧急情况下，他为了逼迫胡桃，不小心撕裂了她的伤口。
&esp;&esp;是很小的伤口，但胡桃毫不犹豫地用刀扎进，扩大了伤疤。
&esp;&esp;她就像感知不到疼痛：
&esp;&esp;“你再对我开枪，或者用刀也行！可以加倍反射给他！起码可以让他失去行动能力！”
&esp;&esp;她想要对自己下手，但刀刃在刺中前，被一只手抓住。
&esp;&esp;大手包裹住她发抖的手掌，彭格列的力道不至于让她痛苦，却能稳定住。
&esp;&esp;真奇怪，明明那双手燃烧着火焰，为什么不会痛。
&esp;&esp;彭格列凝视她，目光像能穿透灵魂：
&esp;&esp;“你刚说，你要效忠我？”
&esp;&esp;硝烟和刀光剑影里，他的话语就像和整个世界隔绝，喉结摇晃，胡桃点了点头。
&esp;&esp;“那从现在开始，我作为首领命令你，再也不许用这个能力。”
&esp;&esp;“没有例外，除非你自己的性命受到威胁，都不许为了别人使用。”
&esp;&esp;森胡桃瞪大了眼睛。
&esp;&esp;这个人在说什么。
&esp;&esp;他不知道比起去对付艾斯托拉涅欧的首领，伤害近在眼前的胡桃更容易吗？
&esp;&esp;只要刺中她就好，反正她就是这个作用，伤害她也不会有损失。
&esp;&esp;如果不能用她的能力，那让她效忠有什么用？
&esp;&esp;“为什么？”
&esp;&esp;胡桃颤抖着嘴唇问。
&esp;&esp;沢田纲吉说：“我不想伤害无辜的人，这很奇怪吗？”
&esp;&esp;——我不想杀人，这很奇怪吗？
&esp;&esp;——我不想为了能力受伤，这不可原谅吗？
&esp;&esp;为什么我必须是怀璧其罪？
&esp;&esp;终于有人和她说了一样的话。
&esp;&esp;一股麻痹感向身体袭来，仿佛体内有电流流过。
&esp;&esp;胡桃湿润的眼睛眨着，对于突如其来的局面，她的眼里露出掩饰不住的困惑。
&esp;&esp;她才发现自己的脸上流淌着滚烫的眼泪：
&esp;&esp;“你在说什么啊，还搞不清楚情况吗？你是笨蛋吗？！”
&esp;&esp;“为什么……会有你这样的黑手党……”
&esp;&esp;视线的一角里，被胡桃紧紧抓住的衣服下摆乱了。
&esp;&esp;沢田纲吉用带着茧和血迹的手覆盖在她的手背，轻柔地把她抱住，给她安全感：
&esp;&esp;“从今以后只会有我这种黑手党。”
&esp;&esp;“你和其他的孩子都不会再受伤。”
&esp;&esp;沢田的声音就在耳边，他的肩膀挡住了视线，听觉和视野都被直接侵蚀，但奇怪的没有恐惧。
&esp;&esp;是一种难得的安心感。
&esp;&esp;她拼命咬住的嘴唇之间发出了声音。
&esp;&esp;“你救了我好多次，我这辈子都还不上了。”
&esp;&esp;他抱着胡桃把送上通风口，撕碎自己的衣服给她简单包扎止血：
&esp;&esp;“我不需要你还，从这个管道出去，拿着你的戒指，你就是彭格列的人。”
&esp;&esp;“从现在开始，我会保护你。”
&esp;&esp;那是一辈子无法忘记的场景，给她戴上戒指的男人轻描淡语地把她从解脱，从脖子上的项圈，奴役的家族，异能背负的命运中。
&esp;&esp;……
&esp;&esp;战后，遍地是敌人倒下的身体，沢田纲吉一个人独身立于中央调整手套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