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使得,这场谈判,也没有彻底谈崩,她们还需要进一步地聊聊。
&esp;&esp;会议结束后,伊德分别和阿斯塔、苏绫聊了一会儿。在两人离开后,伊德才单独留下安鹤谈话。
&esp;&esp;她们之间商议的事,目前就只有两个人知晓。
&esp;&esp;伊德问:“我想你应该对塞赫梅特有所了解了,怎么样?会觉得害怕吗?”
&esp;&esp;“有一点。”安鹤没有说假话,“她跟我想象中有些不太一样,她更……理智。”
&esp;&esp;狂徒会让人害怕,理智的狂徒,则让人从心底里感到恐惧。
&esp;&esp;在见到塞赫梅特之前,安鹤脑海中勾勒的,是一个以杀人和掠取为乐的暴君,毕竟大家都这样描述——垄断资源、觊觎别人物资、藐视人命的财阀。
&esp;&esp;但明显没有那么简单,塞赫梅特暴戾的行为,和表现出的冷静气场,形成了一种微妙的矛盾。这位圣君的言语并非让人生厌的高高在上,相反,她姿态放得很平,至少在这场谈判里,她表现出来的就是这样。
&esp;&esp;这才是她的可怕之处。
&esp;&esp;因为在这样的表象下,塞赫梅特仍旧能做出铁血又残忍的行为。
&esp;&esp;伊德问:“有把握和塞赫梅特周旋吗?”
&esp;&esp;安鹤想起骨衔青的提醒,泄气:“现在还不知道能不能站到她面前呢。”
&esp;&esp;“奇怪?你怎么变得胆怯了?”伊德低头瞥她,“昨天信心满满地游说我的人,开个会就被吓到了?”
&esp;&esp;那倒不是。安鹤心想,她只是被骨衔青泼了冷水,跟今天的会议没有关系。
&esp;&esp;不如说,今天的会议让安鹤有了些底气,她至少知道第一要塞圣君的年龄语气神态和说话方式。
&esp;&esp;安鹤重新整合了自己的回答:“是有些挑战,不过,走着瞧吧。”
&esp;&esp;她会成功的。
&esp;&esp;“对了,苏教授答应见罗拉了,待会儿就去。”伊德走向门口:“你不是也想见罗拉吗?一起吧。”
&esp;&esp;“好。”安鹤坦然地跟在伊德身后。
&esp;&esp;到了监狱,苏绫已经先一步等在那儿,她们三个先后踏进了关着罗拉的那间屋子。
&esp;&esp;安鹤走在最后,在踏进门槛的那一刻,安鹤发现自己的脚底踩到了什么东西。她挪开右脚,看到地上有一滩凝固的血。
&esp;&esp;这些洒落的血点子,一直延伸到罗拉的椅子边上。那晚,罗拉的伤口只做了简单的包扎。在被关押到这里之后,除了门口递饭的,没有人会来刻意打扫卫生。
&esp;&esp;这些血渍已经干了,略微凸起,散乱的红色,让安鹤没有缘由地想起塞赫梅特背后的墙画,也是这样混乱,和其它颜色混合。
&esp;&esp;很突然地,安鹤定在了原地,一下子绷紧了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