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煎熬中缓慢流逝。
&esp;&esp;傍晚来临,华灯初上。
&esp;&esp;唐妤笙放下书,走到露台,院子里空荡荡,前方望不见尽头的道路也只有在两侧路灯下的梧桐树影子。
&esp;&esp;然而,九点过去了,门外没有任何动静。
&esp;&esp;九点半…十点…
&esp;&esp;庄园外依旧一片寂静,只有风吹过树梢的沙沙声。
&esp;&esp;手机安安静静,没有电话,没有信息。
&esp;&esp;唐妤笙回到卧室,坐在床上,发愣。
&esp;&esp;床头柜上的欧式台灯照出她白皙的小脸,最初的那点紧张和期待,逐渐被一种冰冷的自嘲和失落所取代。
&esp;&esp;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苦涩的笑。
&esp;&esp;她在期待什么呢?
&esp;&esp;可能跟自己的未婚妻在某个五星级酒店的总统套房里…共度良宵。
&esp;&esp;这样子不是挺好,她心中安慰自己,至少他不会回来折腾她。
&esp;&esp;一股酸涩感觉涌上心头,堵得她发慌。
&esp;&esp;她关掉手机,掀开被子躺了进去,用被子蒙住头,试图隔绝外界的一切,也隔绝自己内心那些纷乱不堪的情绪。
&esp;&esp;与此同时,新加坡飞往国内的航班刚刚经历了一场突如其来的气流颠簸,最终因天气原因延误了近叁个小时,才艰难地降落在机场跑道上。
&esp;&esp;在得知航班会延误,但是来不及申请私人飞机的航线,他只能在机场的休息室等待。
&esp;&esp;顾淮宴带着一身风尘和疲惫,坐进等候已久的车里时,已是深夜。
&esp;&esp;周岩低声汇报着国内各项紧急待处理的事务,他闭目养神,眉宇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倦色。
&esp;&esp;车队驶入柏丽庄园时,万籁俱寂,只有车轮碾过路面发出的细微声响。
&esp;&esp;管家守在门口,看见男主人进来,上前接过他脱下来的西服外套。
&esp;&esp;主宅的大部分灯光都已熄灭,只有几盏廊灯散发着昏黄的光晕。
&esp;&esp;顾淮宴挥手示意周岩和其他人下去休息,独自一人走上二楼。
&esp;&esp;他推开主卧室的门,里面只有台灯微弱的灯光,朦胧的月光透过落地窗窗帘缝隙洒进来,勾勒出床上那个微微隆起的轮廓。
&esp;&esp;空气中弥漫着她身上淡淡的、熟悉的沐浴露香气,和他身上的气息,混合着一种宁静的睡意。
&esp;&esp;他放轻脚步,走到床边。
&esp;&esp;唐妤笙侧躺着,深陷在柔软的枕头里,呼吸均匀,似乎已经睡得很熟。
&esp;&esp;台灯照在她白皙的脸上,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看起来有种毫无防备的脆弱和安静。
&esp;&esp;顾淮宴就那样静静地站在床边,黑暗中,他的目光如同实质般,细细描摹着她的睡颜。
&esp;&esp;看了许久许久,久到仿佛时间都已静止。
&esp;&esp;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esp;&esp;那深邃的眼眸在夜色中,晦暗不明,复杂难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