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小姑娘已经困得睁不开眼睛了。

&esp;&esp;关氏母女也赶紧熄灯睡觉。

&esp;&esp;小姑娘迷迷糊糊的，关月旖一上床，她就紧紧抱住关月旖，几乎在十几秒内，小姑娘就开始打起了小呼噜……

&esp;&esp;这时关春玲终于想起了一件事，“这小姑娘到底多大了？”

&esp;&esp;关月旖，“我哪知道……医生也不知道。”

&esp;&esp;然后猜测，“三岁吗？”

&esp;&esp;关春玲说道：“这孩子敏感得很，不像三岁的……但也不好说，有时候经历多了……哎，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啊。”

&esp;&esp;关月旖本来都已经迷迷糊糊睡着了。

&esp;&esp;但一声细微的啜泣声，突然吓醒了她。

&esp;&esp;她本来还以为是身畔的小姑娘在哭，正准备拍一拍、哄一哄……

&esp;&esp;然后发现小姑娘正睡得香着呢！

&esp;&esp;关月旖默了一默，轻声喊了一声妈。

&esp;&esp;关春玲惊慌失措地问，“啊？我吵醒你了？”

&esp;&esp;妈妈的声音还带着浓浓的鼻音。

&esp;&esp;“妈妈，你怎么了？”关月旖轻声问道。

&esp;&esp;“没事……”

&esp;&esp;“妈？”

&esp;&esp;“没事儿，真没事儿，我就是……就觉得这小孩儿太可怜了。”

&esp;&esp;“妈，你到底怎么了？”

&esp;&esp;“……”

&esp;&esp;“妈？有什么事是不能告诉我的吗？”

&esp;&esp;关春玲终于小小声哭了起来，“这孩子……总让我想起我自己。”

&esp;&esp;关月旖有些不明白。

&esp;&esp;但她安安静静的，等待着妈妈的倾诉。

&esp;&esp;关春玲陷入儿时的回忆，“我小时候，也不比这孩子好过太多。”

&esp;&esp;“终归那时奶奶还活着，只要我跟紧了奶奶，他们就打不死我，也饿不死我。”

&esp;&esp;“可奶奶为了护着我，也会被捱打、捱饿。有时候她会带着我逃出去，我们在山里住上几天，挖点野菜吃吃……等他们气消了，我们再回去。”

&esp;&esp;关月旖摒住了呼吸。

&esp;&esp;前世今生，妈妈都很少跟她说起外婆家、奶奶家的事。

&esp;&esp;不过，前世妈妈获得了国外的美食大奖时，在庆功宴上喝醉了酒，把关月旖当成了小姐妹，喋喋不休地说了很多：

&esp;&esp;“……我一向不爱和孩子说两边的事儿，虽然两边都不是人，可好也让孩子有了个健全的家庭。”

&esp;&esp;“人有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她也有。人有爸爸妈妈、兄弟姐妹，她也有……这就够了，但我也不想去沾她们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