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军都会认错他们的主子,将云初当成云稚,故而见怪不怪地走到云稚身边与他说:“叫上蓝莺一起上去吧。”
&esp;&esp;云稚点点头,两人并肩,一楼大堂人多口杂,不少人都在谈论太庙被焚一事。
&esp;&esp;“就是说啊,这摄政王名不正言不顺的,哪有皇帝都快而立了,还立个摄政王的?再说,这摄政王的出身可不光彩。”
&esp;&esp;“何止是不光彩,他生母不仅是个妓,还侍二君,啧啧,不愧是青楼楚馆出来的,好手段啊,两个皇帝都成了她裙下臣。”
&esp;&esp;“是啊,就这出身,哪里配在皇室?你们瞧,他前脚去太庙祭祖,后脚太庙就烧了个干净,这可不就是皇家祖宗不高兴了么!”
&esp;&esp;“这倒是没什么,可别惹得天怒人怨牵连到咱们才好啊。”
&esp;&esp;云稚脚步一顿,侧头瞧过去。
&esp;&esp;云初也跟着瞧去,眯眸道:“不是什么人物,就是京中的商户。”
&esp;&esp;能在晋京占据一席之地,身后必定不会什么都没有,云稚沉默须臾,就要往前走。
&esp;&esp;云初太了解弟弟,一把抓住他手臂沉声警告:“由他们说吧,别给主子找麻烦。”
&esp;&esp;云稚不甘心,眼眸发暗。
&esp;&esp;云初轻叹:“走吧。”
&esp;&esp;云稚只得任他生拉硬拽地扯上二楼,顺带将一楼招呼客人的蓝莺一并顺走。
&esp;&esp;二楼给他们留了雅间,容瑟和梁慎予则在隔壁。
&esp;&esp;蟹酿橙是今日浮生楼的新菜,梁慎予也是第一次尝,蟹肉鲜香,香雪酒和米醋很好地去掉了腥气,使之与橙肉的酸甜融合,还裹挟着菊花香,如此交织在一起,无论口感还是味道都令人惊艳。
&esp;&esp;于是梁慎予不吝夸赞:“王爷好厉害。”
&esp;&esp;容瑟笑出声:“别恭维我了,快吃吧。”
&esp;&esp;“怎么算恭维。”梁慎予慢条斯理,“全大晋也寻不出第二个如你一般的人了。”
&esp;&esp;这也是夸赞,又像是情话,容瑟听得耳根发烫。
&esp;&esp;二楼开着窗,楼下的嘈杂声虽不大,但多少能听见些,容瑟刚准备打道回府,便隐约听见似乎有人吵起来了,当即蹙眉。
&esp;&esp;第一想法便是哪个不长眼的又来闹事。
&esp;&esp;梁慎予拍了拍他的脑袋,轻声说:“去瞧瞧。”
&esp;&esp;容瑟颔首,刚一出门,隔壁三兄妹也跟着出来,一行人摩拳擦掌地下楼。
&esp;&esp;“你们无凭无据,说这些子虚乌有怪力乱神之事,分明是故意毁人名节!”
&esp;&esp;一书生打扮的男子站在大堂内,说话声音不算大,甚至咬字都带着书卷气的斯文,但字句铿锵。
&esp;&esp;先前议论摄政王那一桌子人有人大声嗤笑:“哪来的木头书生,你们读书人不最是清高了么?那摄政王有个秽乱后宫的荡妇亲娘,还不许人说了不成?要我说啊,就是因为他惹怒了列位皇帝老爷们,太庙才被烧的,日后若是有什么天灾,说不定就是因为这个摄政王,老天都看不过去咯!”
&esp;&esp;“笑话!”那书生凛然道:“英雄不问出处,大晋开国皇帝还曾在街边做杀鱼的买卖,王爷何曾做过什么天怒人怨的恶事,反倒是襟怀磊落,心念百姓,你口口声声说太庙被焚是因皇室先帝震怒,那他们烧供奉自己的太庙做什么,直接烧了摄政王府岂不一了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