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如此也让人明白老爷子的态度,对郁老二夫妻俩,他是非常厌恶的。
&esp;&esp;生出那般忤逆不孝的女儿,都是他们的错!
&esp;&esp;眼看家门在即,郁老三突然有些担心。
&esp;&esp;他压低声音,紧张地问:“爹,她不会还没走吧……”
&esp;&esp;下午他们出去干活时,听说郁离还在西屋。
&esp;&esp;庄户人家的活儿多,就算女儿回门,娘家人只招待一顿,女儿女婿都会在午后离开,只有那些疼爱女儿的人家会多留一些时间。
&esp;&esp;郁家可不是会疼女儿的人家,巴不得郁离赶紧离开,永远不要回郁家。
&esp;&esp;郁老爷子眉头皱起,他也不知道这孙女还在不在家。
&esp;&esp;当然,他是希望她赶紧滚回傅家,以后就当没这孙女,反正他们郁家也不指望出嫁女能给娘家带来什么好东西。
&esp;&esp;正想着,就见家门口附近有几个人站在那里,定睛看过去,发现是隔壁邻居冯家人。
&esp;&esp;他们正对着那倒塌的院墙指指点点,说着什么。
&esp;&esp;见他们回来,冯家的老大就道:“郁叔,你们家这院墙咋塌啦?中午吃饭时我们好像听到声音,不会正是你家的院墙塌了吧?发生啥事啦?”
&esp;&esp;乡下的房子与房子之间很少会建在一起,郁家和冯家虽然是邻居,其实还隔着一段距离,是以午时郁家闹出来的动静,冯家那边并没有听到,只在院墙被砸塌时听到些声音。
&esp;&esp;当时他们正在吃午饭,加上大中午的,太阳火辣辣的晒得人发晕,哪里有什么心思出来察看。
&esp;&esp;直到傍晚回来,听小儿子说郁家的院墙坍塌了,那不得赶紧出来看看嘛。
&esp;&esp;这又不是暴雨天,好端端的院墙怎么就塌了呢?他们对这其中的原因十分好奇。
&esp;&esp;郁老爷子的脸色瞬间就黑了。
&esp;&esp;他是个好面子的人,平时在家要维持自己大家长的威风,对家里出了两个有望能成为秀才的孙子而骄傲,他想要改换门庭,赢得所有人的敬重,更喜欢看那些人尊重自己的样子。
&esp;&esp;俗话说家丑不外扬,郁老爷子哪里愿意让自家的丑事传出去,更不可能让人知道刚出嫁的孙女回娘家干的好事。
&esp;&esp;“这院墙开裂了,自个塌的。”郁老爷子僵着脸说。
&esp;&esp;“开裂?”冯老大不太相信,“看这痕迹,不像是自己开裂的啊!我记得你们家这院墙当初砌时,可是经过反复锤打的,应该不会这么容易就裂吧?”
&esp;&esp;郁老爷子脸色不好,沉着脸道:“怎么不会?或许当初这边锤打得不够瓷实。”
&esp;&esp;话落,也不想和冯家人拉扯什么家常,直接进了家门。
&esp;&esp;郁老三也不想和外人说他们被家里的一个晚辈给威胁了,说出去确实丢脸,也沉着脸跟着进门。
&esp;&esp;刚进门便闻到从厨房那边飘来的浓郁的鸡汤香鲜味道。
&esp;&esp;这味道实在勾人,勾得郁老三先是陶醉了下,然后脸色就青了。
&esp;&esp;这不年不节的,家里怎么会杀鸡?
&esp;&esp;不会是……
&esp;&esp;郁老三不祥的预感在看到坐在堂屋里的郁离时得到证实。
&esp;&esp;在她抬头看过来时,郁老三只觉得中午摔着的腰背好像更加酸痛难耐。
&esp;&esp;
&esp;&esp;郁离看到郁老爷子等人回来,表现得很平淡,甚至还很有礼貌地招呼:“阿爷、爹、娘、三叔,你们回来了,可以吃晚饭了。”
&esp;&esp;她转头看向郁金三姐妹,对她们说:“你们也坐下来吃吧。”
&esp;&esp;众人:“……”
&esp;&esp;郁金将刚炖好的鸡汤端过来。
&esp;&esp;炖鸡汤和红烧不一样,因为鸡肉比较柴,炖煮的时间要久一些鸡汤才会更美味,是以炖到现在。
&esp;&esp;将刚出锅的鸡汤放到桌上,郁金很孝顺地先给大姐呈了一碗鸡汤,同时将一只大鸡腿放到她碗里,还多捞了一些鸡肉。
&esp;&esp;接着她又给自己和两个妹妹盛汤,每个人碗里都有一个鸡腿或者鸡翅。
&esp;&esp;可以说,姐妹四人将一只鸡的鸡腿、鸡翅都包罗了。
&esp;&esp;被郁离招呼的几人沉默地站在那里,没有动静。
&esp;&esp;事实上,是郁老爷子和郁老三都沉默了,郁老二夫妻俩不知所措,小心地偷看老爷子难看的脸色。
&esp;&esp;如果是平时,老爷子现在估计已经暴怒到要动棍子了。
&esp;&esp;堂屋里的饭桌前,只有姐妹四人,其他人都不在。
&esp;&esp;郁老爷子神色晦暗地看着这四姐妹,然后什么都没说,转身回房,果然在房里看到郁老太太。
&esp;&esp;见着他,郁老太太眼泪都要掉出来,一边气愤地小声说:“她居然杀了两只鸡!两只啊!有一只可是正在下蛋的鸡婆,每天都能下一只蛋呢,居然被她杀来吃了!我还等着老大和敬德他们回来,杀只鸡炖汤给他们补身体的……”
&esp;&esp;郁老太太心疼得直抽抽。
&esp;&esp;真是败家娘们,哪有这么浪费的,居然一次就杀了两只鸡!真是吃不死她!
&esp;&esp;郁老太爷也很心疼,但他无可奈何。
&esp;&esp;那孙女已经不是现在的他们能对付的了,光是她那可怕的力气,就没人打得过。
&esp;&esp;他以为郁离以前的力气就这么大,只是因为逆来受顺,所以有什么委屈也一直憋着。可能是这次,因为将她嫁给一个将死之人冲喜,才会让她的怨气这么大,不管不顾动手。
&esp;&esp;这时,他听到老妻说:“不行,她就是个祸害!有她在的一天,咱们家迟早要被她祸害了,说不定还会连累老大和敬德、敬礼他们……要不,老头子,咱们将二房分出去算了。”
&esp;&esp;这是郁老太太在屋子里思考了大半天想出来的法子。
&esp;&esp;父母在不分家,郁老太太从来没想过要分家,谁敢提分家,她会气得一棍子抽过去,让他们连念头都不敢生。
&esp;&esp;家里供着两个读书人,就算老大在县城的米铺当账房,每个月有约莫三两银子的收入,但读书实在太费钱,不说笔墨纸砚,就是三节两寿,还有平时的交际宴饮和衣食住行等,都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esp;&esp;唯有全家一起使劲儿,省吃俭用,方才能供得起两个读书人。
&esp;&esp;可是经历了郁离的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