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不过大家也都懂，霍尧和倪言星在一旁笑。
&esp;&esp;倪言星眼睛都肿了。
&esp;&esp;“说了，”程七也跟着笑，指了指霍霄说，“他还是诓我喊他大半年的姐夫。”
&esp;&esp;段江明显开心，眼睛弯成月牙。
&esp;&esp;他松开霍霄，拍了下程七，动作特别轻，程七接住他的手。
&esp;&esp;“受苦了，”他说，“妹妹。”
&esp;&esp;程七眼眶立刻红了，转过身去不想段江看见。
&esp;&esp;段江没发现她哭，又转头去找倪言星，两人一对上视线，都笑开来。
&esp;&esp;霍霄带程七到窗边，拿出纸巾给她。
&esp;&esp;程七擦干眼泪，抬眼看到星星姐正跟段江说话，画面特别温馨。
&esp;&esp;“段哥醒来就没事了吧？”她问。
&esp;&esp;“应该是，”霍霄紧挨着她，靠在窗边，“行动恢复上看他以后锻炼，可能会有点后遗症，说不好。”
&esp;&esp;“星星姐这两年照顾的那么用心，没问题的。”程七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能醒过来真好。”
&esp;&esp;段江刚醒，也接待不了太多人，没多一会儿都回去了。
&esp;&esp;霍霄他们留下，帮忙照顾倪老爷子和倪言星。
&esp;&esp;现在倪言星属于高度兴奋状态，段江一睡，她情绪上来，眼泪止不住，人顺着墙往下滑，精神崩溃了。
&esp;&esp;程七照顾星星姐，换个房间哄她睡着，倪老爷子那边也哭了一通，主要还是心疼自己孙女。
&esp;&esp;倪老爷子年纪大了，掉几滴眼泪都伤身体。
&esp;&esp;等都安抚好，程七来到段江病房，坐在沙发上。
&esp;&esp;很快有人递过来一杯奶茶。
&esp;&esp;她抬眼，是霍霄。
&esp;&esp;“你尧哥点的，”霍霄说，“歇一会儿吧，等你星星姐醒，我送你先回家。”
&esp;&esp;程七接过奶茶摇摇头：“我留下吧。”
&esp;&esp;回家，她回家又能干嘛呢……
&esp;&esp;晚上大家在医院吃饭时，赵旭才到。
&esp;&esp;他真是一点藏不住事，一进病房门，还没怎么样呢，嘴先咧开了，等到段江身边，哭得满脸眼泪。
&esp;&esp;“你哭的我怀疑自己死了，”段江拍拍趴在自身上哭的赵旭，转脸对一旁倪言星说，“百年之后按照这个标准来。”
&esp;&esp;“给我也弄个这标准，”霍尧夹了口饭，“真感人啊。”
&esp;&esp;倪言星要大家别胡说，又拉起赵旭，问他去哪了。
&esp;&esp;“西桑。”赵旭很快调整好情绪，哭完又觉得丢脸，接过纸巾擦眼泪看向别处，脖子耳朵都红了。
&esp;&esp;听到西桑，病房静默一瞬，谁都没再追问。
&esp;&esp;霍尧递过去筷子，要他一起吃饭。
&esp;&esp;大伙围在一圈，边聊边吃。
&esp;&esp;赵旭时不时抬头看程七，每次程七跟他对上视线，都觉得他有话要说，她眼神递过去，赵旭又立刻低头。
&esp;&esp;吃完饭，赵旭也没能说出一句话来。
&esp;&esp;“有什么话不能直说，”霍霄手搭在程七肩膀，“用得着眉来眼去。”
&esp;&esp;程七搭了眼肩膀上的手，又看霍霄。
&esp;&esp;他侧脸下颚线绷紧，瞧着挺不爽。
&esp;&esp;赵旭张了张口，看向程七问：“高考成绩出来了吧？”
&esp;&esp;程七点头，没等说话，霍霄先替她回了：“嗯，志愿报北京了。”
&esp;&esp;“你陪她去吗？”赵旭问。
&esp;&esp;程七身子一僵，拿下霍霄的手，笑着说：“我自己去，大学谁还陪读。”
&esp;&esp;“看她需要，”霍霄收回手臂，又往程七身边挪挪，本来他俩就挨着，这下肩膀更是挤在一起，“我过去也行。”
&esp;&esp;程七转头，霍霄也正在看她。
&esp;&esp;她知道，霍霄没开玩笑。
&esp;&esp;程七移开视线，笑了下：“那你们都得过去，我一个都舍不得。”
&esp;&esp;众人笑，霍尧更是拿出手机说要给段江在北京搞个病房。
&esp;&esp;话题扯开，胡乱发散，说笑间，程七瞄向霍霄，他虽然也在笑，眼里的落寞也看得出。
&esp;&esp;她说不上什么感觉，心里有点发酸。
&esp;&esp;但她也知道，一块石头手里握时间长了，丢的时候都会舍不得，更何况是人。
&esp;&esp;分别是总会爆发出前所未有的不舍，她叫自己不要多想。
&esp;&esp;“吃完了吧？”段江那边坐在床上，费力抬手，“饭不给我吃一口也就算了，聊天能不能带上我，你们近点。”
&esp;&esp;一下午的时间，他说话比刚醒的时候强多了。
&esp;&esp;几个人应声，起身到他身边坐。
&esp;&esp;段江瞧着几个脑袋围成圈，有点无语。
&esp;&esp;“我也算是体验过临终关怀了，”他说，“能别这么看我么，多少有点渗人。”
&esp;&esp;“不够你矫情的，”霍尧收回脑袋，转头瞥见桌上的橘子，伸手拿过来，“来，击鼓传花。”
&esp;&esp;段江：“啥？”
&esp;&esp;“谁反应慢谁交两百，”霍尧说，“到时候作为庆祝你出院的基金。”
&esp;&esp;段江：“你直接说让我请客得了，费这个劲。”
&esp;&esp;霍尧完全无视他，直接准备开始游戏。
&esp;&esp;“不是……”段江挣扎着，“床能帮我抬高点么？”
&esp;&esp;“行。”这句霍尧倒是听见了。
&esp;&esp;游戏玩法随机传橘子，不按顺序，霍尧手机让ai随机设置闹钟，什么时候响什么时候停。
&esp;&esp;橘子从霍尧出发，他丢给程七，程七都丢给赵旭，赵旭在手里犹豫几秒，又给程七。
&esp;&esp;程七看看橘子，又看看段江，从段江眼里看到拒绝，她顺手塞到霍霄手里。
&esp;&esp;霍霄是个不客气的，手腕轻抬，橘子丢在段江床上。
&esp;&esp;大家视线都移到段江身上，段江看看橘子又看看霍霄，眼里都是震惊。
&esp;&esp;段江：“你真欺负残疾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