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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1章(1 / 1)

&esp;&esp;一生能触及一次“圣”的境界,足以让人有种大道无愧之感。墨非死前不觉有悔,但觉无愧,是何等慷慨豪杰啊。

&esp;&esp;“……吾友,我来迟了。”他轻声一叹。

&esp;&esp;这些年过去,谢衍见过无数生死,送别过友人,吊唁过同道,他本以为自己已经习惯。

&esp;&esp;大道狭窄,通行者寥寥。寿数将尽,为了拼死一搏的老友,可能转眼间就殁于天劫。

&esp;&esp;走火入魔的,死于争端的,寿尽善终的……形形色色的死,或是惊天动地,或是寂寂无名。

&esp;&esp;可这样的离别,太仓促了。

&esp;&esp;谢衍转身,看向还茫然四顾的墨承。他似乎现在才意识到,墨家的门楣,从此就由他来继承了。

&esp;&esp;墨承尚是青年人,几日之前还被父亲庇护着。他的修为当然及不上渡劫期的父亲,又如何完成父亲遗志,撑起宗门呢?

&esp;&esp;他孤苦伶仃地站在灵位面前,好似失去了方向。可是,在看到圣人向他走来时,墨承的眼眸突然稳定下来。

&esp;&esp;他也不知这种安全感从何而来,在他面前稽首一拜,道:“圣人,父亲在逝世前,拉着我的手,叮嘱我听您的话。圣人、圣人……我……”

&esp;&esp;“吾友的孩子,吾自然会照顾。”

&esp;&esp;时光的船,匆匆送走了故人。

&esp;&esp;谢衍还是圣人,千年已过,他忽然就迎来了一代人的更迭。

&esp;&esp;直到最后,他面对无数松柏青青的坟茔,可还记得,当年跟随他的那些人?

&esp;&esp;当他孤身行于江上时,会不会蓦然回首,看见诸子百家随他于江上行舟,在青山绿水中游弋。

&esp;&esp;白日放歌须纵酒……

&esp;&esp;当年青春作伴的人,最终,能与他同归理想乡吗?

&esp;&esp;第474章 倒反天罡

&esp;&esp;九重天, 北渊魔宫。

&esp;&esp;永夜的落雨笼罩禁宫,飞檐朱瓦, 黑曜砖墙,在夜色中冷寂。盈盈灯火被囚在宫室里,与君独照。

&esp;&esp;天的惩罚还在继续。

&esp;&esp;殷无极身披玄色裘袍,身形修长,帝冠束着软如绸缎的长发,唯有几缕垂落,轻拂在黑狐皮上。

&esp;&esp;鸦黑的绒毛簇拥着他苍白的脸,无甚表情,衬的他更清减几分。惟有唇上丹朱, 是漆夜中最浓烈的一笔色彩。

&esp;&esp;雨水砸在地面,涟漪一圈圈漾起。

&esp;&esp;宛如生命的年轮。

&esp;&esp;“陛下!”

&esp;&esp;不远处, 陆机穿着朝服, 双手端执笏板, 在雨幕中匆匆赶来。

&esp;&esp;“陆相。”殷无极伫立于檐下。

&esp;&esp;他微掀起眼眸, 赤光如焰, “前朝还在反对?”

&esp;&esp;“陛下, 您也知道, 魔修比驴都倔。”陆机步履一顿, 局促答话。

&esp;&esp;殷无极此时心情不佳,独自避出来, 八成是因为魔宫内部的不和。

&esp;&esp;方才在朝堂上, 帝君支颐坐在最高处, 虽说教臣子畅所欲言,大魔们都快上演全武行了。无论鹤纹还是蟒袍,都纷纷卷起袖子, 抄起笏板,闹的紫微殿一时间和菜市口似的。

&esp;&esp;“威胁本座?本座倒要看看,你们敢不敢撞柱子。”殷无极忍无可忍,一拍扶手,不怒自威。

&esp;&esp;他话音未落,还真撞了一个。可惜魔修头铁,差点把柱子撞出一个坑,连个皮都没擦破。

&esp;&esp;行,行,真是倒反天罡!

&esp;&esp;殷无极冷笑一声,拂袖离朝:“本座不耐烦听这些有的没的。诸位卿家,且慢慢地吵,没吵出名堂,今日就别出紫微殿的门。”

&esp;&esp;帝君这般说话,朝臣也反应过来了。所以一夜过去,陛下不回金銮殿,他们愣是在那耗着,没一个敢走。

&esp;&esp;陆机擦拭脸上的雨水,袖中揣着数本奏折,都是劝谏陛下的。陆相是陛下心腹,他此时一脸苦相,也是肩负重任,来试探陛下心思的。

&esp;&esp;这位文臣之首向他一拜,朗声道:“陛下,随着仙魔常年不睦,北渊魔宫内外,主战声音日益响亮,甚至容不下对仙门软弱。若是在此时提出与仙门和缓关系,皆会被认为是出卖魔宫利益,即使是您也不例外——”

&esp;&esp;这也是殷无极容他们慢慢吵,而不是悍然推进的原因。

&esp;&esp;即使他贵为帝尊,在面对这种争议极强的问题时,也不可强行推进。

&esp;&esp;陆机说:“朝中换新血后,军功上位的激进派大魔占据优势。听闻中洲仙门接连陨落两位大能,又饱受南疆犯边困扰,都认为‘时不我待’,正是适宜攻打仙门的时候……”

&esp;&esp;在魔宫之变后,殷无极改革魔兵军制,也时日已久。内部无匪可剿,无仗可打,倘若不对外敌发泄,这股情绪势必就会向内挤压,造成政治隐患。

&esp;&esp;此次除灭古战场妖兽,帝尊亲自披挂出征,也有不能全然压制,要缓缓疏导的原因。

&esp;&esp;但毫无疑问,需要军功改命的人,现在都渴盼着一场战争。

&esp;&esp;殷无极眼眸淤血,冷笑道:“都是投机主义,本座还没疯。”

&esp;&esp;“臣子胆大冒进不假,您总是北渊的基石,向来是掌舵的那个人。”

&esp;&esp;陆机跟随他许久,在劝谏上,更是直言不讳:“陛下,魔宫冒进盲动,您纠偏时,总不能右满舵吧。”

&esp;&esp;“陆相是来做说客的?”殷无极蹙眉,打断了他的话。

&esp;&esp;他的黑狐裘服下是玄金色帝袍,挡风遮雨,越是让他脸上毫无血色。他的腕上压着青檀菩提珠,有平心静气的功效。

&esp;&esp;面对血压拉满的魔宫政局,殷无极别说是魔尊了,就算是真正的圣人佛子,这口气都难平下来。

&esp;&esp;魔修这股尚武的莽劲儿,实在是太难带了。尤其是太容易被情绪牵着走,他只能竭力去压着,还不知道能压到几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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