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赌博欠下两个亿的高利贷,不仅挪用了裴氏公司的钱,还和鼎盛联手做了季家的内鬼。
明亮的酒店房间,左前方的六扇屏风是仿清的水墨画。
季言礼膝上摊着本仿制的《竹书纪年》,他摘了眼镜,执了手边的青白釉茶壶往杯子里添了点茶。
淡淡笑着:“我为什么要给你机会?”
季言礼把杯子放下,抬头看他:“错的是你又不是我。”
“救救我,你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我死啊!!!”跪在地上的人几乎是想伸手扯住季言礼的裤子。
季言礼轻勾唇,笑了下。
举手投足间都温润到极致的人,偏偏说出的话凉到不能再凉。
“我为什么不能?”季言礼说。
他抬手把拨了号码的两个手机丢到男人面前。
两个号码,一个是高利贷债主的,一个是报警电话。
季言礼低头,修长的手指撩着书页,继续往后翻书:“数到三,你挑一个拨出去。”
“要么被债主打死,要么自首,自己选吧。”林行舟看着地上的人冷言道。
警察来的时候,那中年男人失了智地往窗边跑,趴着窗框扬言要跳下去,说自己还有生病的老娘和还在上学的女儿,自己被抓还有巨额的债务就是要让他们一家死。
“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男人被带走时抓着酒店的房门冲季言礼恶狠狠地喊。
然而被叫到名字的人,跟没听见似的地坐在屏风前,翻自己的那本破书,甚至是在林行舟关了门走过来时还有心思问他一句,自己老宅的王八怎么样了。
“你不是让沈卿帮你养呢吗?”林洋在一边搭话。
像是被提醒才突然想起家里还有一位似的,季言礼目光顿了下,低头接着看书:“她在医院照顾她哥。”